第四章 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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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攤老闆沒有想到，有人會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他轉過頭看向茶座，只見一個人坐在桌邊，把玩著一隻小碗。碗中裝的不是茶而是酒，因為美酒的芳香，瞬間充斥整個茶棚。

道破天機的人，穿著一身淡灰色長袍。袍上無花紋，邊角卻無風飄逸，襯托出主人的氣勢。這個人光頭沒帶帽子，也沒有盤起髮髻，而是隨意紮了一團。一根非常普通的木叉，輕輕穿過頭髮，給人以怪異的感覺。

再看怪人的面相。他長得面若冠玉，只是嚴肅的表情，把他的臉變成了大理石雕像。即便是這樣，也難以掩飾他身上那獨特的氣質，那種飄飄欲仙的氣質……

茶棚中眾人見到這個怪人，立刻恭敬地半跪下來道：“主人。”

怪人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小子本來還有個殼保護他的安全。可你用蝕骨銷魂茶除去他的塵垢，他便成了錦衣夜行的孩童……”

“主人。您的意思是，我害了他？”茶攤主人吃驚地說道。

“算了，由他吧。一切都是緣法註定……”怪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幾個人還想去保護張啟靈，卻見怪人阻攔道：“此事再議吧……”隨即消失不見。

穿紅袍的女人見張阿生愣在當場，便開口譏諷道：“死胖子，這一次你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拍馬屁？我西山一窟鬼，何曾做過這種事情！”胖胖的張阿生不滿地說道。

“我說。死胖子，你打算怎麼辦？”一個戲子打扮的人，即便認真說話，卻依舊給人含羞帶笑的樣子。

“不走了，我不走了。就待著這裡賣涼茶……”張阿生使勁地搖著頭，一把雪白的鬍鬚隨風飄揚，彷彿半空中綻放的花朵。

其餘眾人見張阿生表態，臉上的表情一滯，然後一通表態道：“既然如此，我們也留下來陪你。”

“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山，你們在這裡陪我……”張阿生吃驚地看著夥伴們，不明白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其餘眾鬼在張阿生好奇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說道：“存在那麼久了，也想換個口味，找點不一樣的事情做作。”

張啟靈並不知道茶攤上發生的一切，他喝了奇怪的茶水，輕易地走出了城門。下山鎮之外，就是五座高聳入雲的高山。這五座山緊密的連線在一起，彷彿一朵綻放的蓮花。如果想要到達蜀山派，就必須選一座山爬上去。

這五座山非常奇怪，它們都是光禿禿的，完全由巨大的岩石組成。張啟靈尋找最近的一座山，飛快地爬了上去。

隨著高度不斷上升，攀爬變得越來越困難。張啟靈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突出的巨石，簡單地喘了一口氣，抬頭向上看去卻依舊沒有辦法看見躲在雲端中的山頂。就在他感到疲憊不堪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張阿生給的茶。

張啟靈開啟水袋，猛喝一大口茶水，頓時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他收起水袋繼續往山頂爬去，也不知道爬了幾天幾夜，依舊沒有能夠爬到山頂。只是這裡的山勢變得更加陡峭，山壁幾乎變成垂直，每挪動一步都非常困難。

山壁雖然幾乎垂直，卻好在依舊有一些突出的石頭，可以讓張啟靈落腳。他不敢看向身下的深淵，只能回頭看向遠方。彼端是雲和海的家，卻看不見一個御劍的仙人飛過。

張啟靈感到有些失望，本打算繼續往上爬，卻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山壁滑了下去。不斷下落的身體，反饋給大腦奇怪的錯覺，讓張啟靈以為自己在飛。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身體終於撞在堅硬的東西上，然後向一個角落反彈過去。

雖然身體還在飛，但是感覺卻有了不同。只是眼前的黑暗，不知道可以說明什麼。張啟靈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