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陛下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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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駐地，另一處營帳內。

身為此次大軍副指揮的皇甫嵩與一眾將官正商量著接下來的行軍計劃。

雖說皇甫嵩將指揮權都交給了劉宏，但是作為副指揮的他，肩上的擔子，可一點兒都不輕。

像他們這種在陌生地帶的高速行軍，可不是加速跑那麼簡單，大軍的排列、行軍速度、各部曲的間隔、時間安排等都大有講究，一個不到位，就有可能造成行軍的混亂。

決定了第二天的安排計劃之後，皇甫嵩的副將解散了軍中的各級軍官，然後一臉凝重的看向皇甫嵩。

“將軍，陛下他……？”

就在眾人前來商議行軍計劃的時候，他曾看到天子召見軍醫，不由有些擔心。

“你剛入伍的時候，有沒有試過這樣行軍？”

看到副將還不明白天子那邊發生了什麼，皇甫嵩反問道，作為一名老行伍，他自然清楚天子召見軍醫的原因。

儘管這不是天子第一次領軍，但過去都是乘坐馬車，像今日這樣，騎在馬背上急行軍，卻還是第一次。

一聽這話，副將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天子的營帳，目光裡滿是欽佩。

想當初，他第一次隨軍出征，每日行軍只不過一百多里，就給他折騰的不輕，用了好久才適應下來。

而今，天子一上來就騎馬疾馳了二百多里，如此高強度的行軍，一般人還真禁受不住，天子能抗下來，已遠超常人了。

“將軍，您看要不要去找陛下商議一下……”

副將話未說完，就被皇甫嵩打斷：“陛下是不會答應的！”

他知道，副將是想放緩行軍速度，可那對天子而言，卻是很大的侮辱了。

“陛下的尊嚴，不是我等可以冒犯的！”

作為繼涼州三明之後，大漢最具盛名的名將，皇甫嵩對皇權的敬畏，一直都是出自傳統的環境薰陶。

可是，自從天子下詔，對其破格提拔，並令其征伐烏桓之時，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將心甘情願的為天子賣命了。

這十幾年來，大漢對外發動的幾大戰，均是出自皇甫嵩的指揮，其功勳比起當年的衛青還要大上幾分，這讓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你要記住，一旦上了戰場，咱們所追求的，只有勝利，如果太過於考慮陛下，反而會適得其反，使陛下陷入危險的境地！”

皇甫嵩不確定天子會不會真的上陣衝殺，他這麼說，既是提醒副將，也是提醒自己。

如今，天子已經成年，年輕一代的軍官們，更是人才輩出，才能勝過他的，更是不在少數。

皇甫嵩也知道，這一次對羌作戰，將是他從軍生涯中的最後一場戰役了，待大戰結束之後，自己將會向段熲和自己的叔父那樣入主樞密院，把舞臺留給年輕人。

所以，對待這次作戰，皇甫嵩仍舊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與此同時，麻異率領的八萬人馬，在漢軍營寨以西三百里外的一處山林旁停了下來。

軍帳內，麻異召集了小月氏各部的頭領，商議起了明日的作戰事宜。

“諸位，據報，漢軍共有兩萬人，分別守在正西二十里與西北二十五里外的兩處山坳。

這兩處坳口，乃是通往剛察的必經之路，因此，咱們必須在漢軍追上來之前，打通這兩處隘口。

我軍雖然人多，但那坳口狹窄，人數之優，並不明顯，因此我決定，兵分兩路，同時攻打這兩處坳口！”

聽到麻異的提議，帳內眾人也紛紛點頭同意。

就在這時，一名羌人貴族說道：“大豪人，據探馬來報，後方追擊我軍的那支隊伍，打起了漢國天子的旗號，您說漢國天子，會不會真的在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