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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月峰比試已經過去了,你不用擔心。”
“比試?”謝初語低聲問了一句,她一直昏迷不醒,這場比試又是誰與誰之間的對決?
便在謝初語遲疑之際,葉映清接著道:“與司空清比試的人是朝顏。”
“他才是真正的牧棠。”
一句話猶如驚雷,將謝初語聽得半晌無法再回神,她只覺得彷彿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空,她無法動彈,只得茫然的看著葉映清,就像是眼前一切都是一場不真實的幻夢,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畫面,都透露著虛幻。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謝初語不敢去想,甚至無法去想。
葉映清一直在看謝初語的神情,他不敢有絲毫停頓,一字一句將話說完,閉目無奈道:“事情就是這樣,這件事情你本就應該知道真相,我會為你慢慢解釋。”
謝初語來不及聽這個解釋,她自方才那叫人難以接受的荒唐真相中回過神來,心中最為在意的,仍只有一事。
“朝顏呢?”謝初語死死盯著葉映清,眼神在絕望中透著掙扎,“決戰的結果呢?”
葉映清語聲一頓,聲音低沉微有顫抖地道:“鏡月閣閣主牧棠,藏鋒殿殿主司空清,在斬月峰上……同歸於盡。”
☆、第二九章
牧家的傳人身上有一個秘密,旁人不甚清楚,但謝初語卻是知道的。
自牧和死後,牧棠被決定要代替牧和參加那一場生死決鬥,鏡月閣的大長老,也就是牧棠的母親,便在他的身上種下了一種蠱。
平日裡便如同常人一般,但他若身死,那麼他身上的蠱便會破體而出,攻擊離他最近的那人。
那人自然就是殺他的人。
這本就是為司空清而準備的,在大長老看來,司空清若當真執意要與牧棠決鬥,便是想要控制整個南北武林,不讓鏡月閣有絲毫的反擊餘地,那麼鏡月閣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蠱毒十分罕見,大長老將這獨一無二的蠱種在了牧棠的身上,卻沒有想到牧棠會就此離開鏡月閣。
謝初語知道此事,她雖是做了十年的牧棠,卻不能成為真正的牧棠,所以她知道自己對這一戰無能為力,若她死了,那麼誰也不能夠阻止司空清。但她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真正的牧棠回來了。
朝顏就是牧棠。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預料的真相,但他雖從前是牧棠,但卻已經以朝顏的身份活了十年,他早已遠離江湖,自然也不可能戰勝身為江湖第一人的司空清。
所以他與司空清同歸於盡,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司空清殺了朝顏,然後被朝顏身上的蠱蟲反噬喪命。
謝初語想到此間,心中不禁空落,她惶然往葉映清看去,盼著葉映清給出不同的結果,但是沒有。
葉映清所說的情形與謝初語的猜測一無二致,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奇蹟發生。
蠱蟲只有在宿主死亡之後才會破體而出,司空清既然身死,那麼朝顏便不可能還有希望活著。
朝顏死了。
這個念頭像是一把鏽鈍的劍,一遍遍自胸口穿刺而過,每一次都帶出淋漓的鮮血,痛得她難以喘息。
就在不久之前,朝顏還是個住在朝家不問世事的小少爺,與什麼江湖風雨沒有絲毫聯絡,她還記得她將朝顏帶離臨城的時候,那傢伙拎著衣襬走幾步路就喊休息的模樣。那時候她想,這樣的人,與她之間當真是相隔了幾重山水,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疾苦,也不會明白什麼江湖恩仇。
她是羨慕他的,只是一隻未曾說出而已。
現在想來,方才覺得荒謬。
她將與朝顏同行往斬月峰的一路當做自己生命的最後一段路來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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