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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拉窗簾,寫幾句就往窗外望兩眼。同一片天空下,陳棲葉和他看著同一個月亮。
陳棲葉手邊也有柿子,只可惜是熟過頭爛掉的。上個星期他回學校前母親買了七八個柿子,想讓他帶回宿舍吃,他卻只拿了兩個,剩下的全留給母親吃。
而當陳棲葉再一次回到家,那幾個柿子依舊放在遠處。原來陳悅還是捨不得吃,寧願等陳棲葉回來,放著放著,就一個接一個爛了。
陳棲葉和母親圍在垃圾桶邊,用小刀把還能吃的部分挑出來餵給對方。陳悅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把好東西糟蹋了,陳棲葉安慰她,說到學校操場外的那十來棵柿子樹。
陳悅動嘴唇:可以摘嗎?
“當然可以。”陳棲葉撒了個謊,“我下個星期回家給你帶幾個。”
陳悅抿嘴微笑,陳棲葉強調:“反正是免費的,你別再捨不得吃了。”
陳棲葉在假期最後一天的下午坐公交車回學校。前方馬路寬闊,但還是被大量的送孩子回校的私家車堵住,陳棲葉提前兩站下車走到校門口,沒直接進去,而是止步於不遠處的玻璃櫥窗,那裡面貼著去年的高考光榮榜。
溫中重點率常年穩定在百分之八十左右,長達五頁的榜單上前五名能上清北,最後幾名讀的也是本科,陳棲葉將榜單上的排名和自己的月考成績相比較,估計自己能上什麼檔次的學校。
他的目光在第一頁下方和第二頁逡巡,那裡被“浙江大學”佔據,他的眼睛不甘心地往回挪,慢慢往上,落在前五名的地方。
他抬高右手,手指伸直,還是沒能夠到。
他於是跳起來,終於隔著玻璃觸碰到清北的字樣。
陳棲葉像是完成了一個重要的儀式,握緊雙拳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轉身,秦戈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陳棲葉愣住,握成拳頭的雙手貼在胸前,秋季校服外套拉鍊規規矩矩地拉到鎖骨上。
與他的整潔得體截然相反,秦戈的校服大敞開,一隻手放進褲兜,後背有些刻意地微駝,書包單肩揹著被重量壓得有些偏斜,說他儀容不整吧,他身上的青春熱情又是撲面而來的。
兩人相望無言,直到一輛找不到車位的寶馬橫在他們之間,從副駕下來一個和他們穿一樣校服的少年。
那少年對光榮榜沒有興趣,高昂著頭顱徑直往校門走去,張揚著一種與成績排名無關的自信。
這種自信在溫中學子身上並不少見,就像此刻校門外的BBA一樣普遍,陳棲葉這種好好讀書的乖學生反而是少數。
但陳棲葉並不卑怯,儘管他往前走時低著頭,他只是想避免和秦戈有更多的眼神接觸而已。
他匯入返校的人流,一路靠在邊上,避開那些駛向校外的私家車。秦戈跟在他身後七八米的地方,好幾次都有衝上去將人擁抱的衝動。
他知道這種保護欲是哪兒來的。潭州富裕,連校園裡的空氣都有種渾濁的氣氛。越來越多的學生過早受到世俗物慾的衝擊,陳棲葉在這樣的環境裡簡直像個老古董,心無旁騖又單純。
他唯一的欲求是對知識的渴望和嚮往,窘迫的家境在這種純粹面前都被淬鍊成了閃光點,只可惜這種單純在象牙塔裡都漸漸有了可笑的嫌疑,可見其彌足珍貴。
而這樣單純的人喜歡自己。
秦戈有那麼一瞬生出何德何能的感慨。
他看著陳棲葉進(2)班教室,當他緩緩路過(2)班的窗邊,陳棲葉已經坐在自己位置上整理書包,頭低到恨不得埋進抽屜,杜絕給自己任何幻想和希望,把秦戈的尾隨定義為一時興起。
但秦戈的“興起”好像又不止一時。當他在操場,在閱覽室,在食堂,穿過兩個班的走廊,他總能感受到秦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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