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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只要稍稍一抬頭就能看到北冥風正盯著一個方向看，且，渾身瀰漫著一股冷幽幽的寒氣。
鷹眸中劃過一絲微瀾，雲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兩撥人以篝火為界，分列兩隊，在他們前方的空地上一字排開擺著上百罈美酒，兩方人馬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什麼。
坐北朝南的那一排，雲天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女兒，神采飛揚，一臉明燁的笑容，正與身邊的人說著話，而她身邊……正是林無雙，迦葉，言子陌，公子御……很多人！
雲天眨了眨眼睛，再側目看一眼身邊的北冥風，然後，繼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視線剛好落在自家女兒身上……
這？風兒是在看若兒？
可是，為什麼會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若兒不帶他喝酒？
可是，風兒應該不是這麼沒有氣度的男兒！
那是怎麼回事呢？
心中滿是好奇，雲天端起了一杯酒，笑眯眯的送到北冥風面前，“來，風兒，這是邊關最好的烈酒，最適合這冬夜裡飲，喝一杯！”
聲音爽朗，帶著慈愛的笑意，讓北冥風驀然回神，收回望向某處的視線，接過雲天手中的酒杯，“多謝伯父。”
雲天笑眯眯的點頭，自己也端起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狀似隨意的問道：“風兒呀，你跟若兒認識多久了？”
北冥風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緊，浩如煙海的眸中劃過一抹此不可查的波瀾，旋即抿唇，聲音低沉微冷，“一百二十六天。”
聽到這個回答，雲天微微一愣，然後輕笑，“已經這麼些天了呀！”
這年輕人記得到是清楚！不過，算算這個天數，應該是八月中旬，那個時候，正是若兒與楚天曜大婚前後，而他遠在幽州，未能及時返回京城，卻沒想到會發生後來那些變故，楚天曜，他竟敢——
幸好若兒沒事，否則——
隱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厲色，雲天再次倒了一杯酒，遞給北冥風，“你是在京城遇到若兒的？”
又或者是，若兒在離開京城之後的那段時間認識了他？
以前從未聽若兒提及過，而且那時她除了去皇宮之外幾乎足不出戶，認識的人屈指可數，大多是府中之人。
“京城，中秋夜。”
低沉如風的嗓音傳來，喚醒雲天微微飄遠的思緒，霍然抬頭看向北冥風，“中秋夜？”
那晚，不正是若兒與楚天曜的新婚之夜，若兒也就是那晚離開皇宮的，當時，楚天曜下令封城，並派遣大量官兵全城搜捕，京城的守備有多森嚴他再清楚不過，若兒想要安然離開京城絕非易事，莫非……
“難道是你救了若兒？”
再次看向北冥風時，雲天的眼中有點點亮光閃過。
然而，聽到這個問題，北冥風的身體卻有著一瞬間的僵硬，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明顯的波動。
那一夜的畫面清晰的在腦中浮現，如同月色下一場迷離夢幻的煙花綻，遙遠飄忽，卻又偏偏深刻心底，偶然想起時，依舊抑制不住心湖微微盪漾的漣漪。
他很慶幸，那一夜出現在東陵長街，若非如此，便不會遇見她。
他亦慶幸，當時輪迴咒發作讓他內力盡失，身不能動，否則，當時的他定會錯手傷到她。
更加慶幸，在那之後的時日裡，他曾瘋狂的追殺過她，若非這般，便也不會有了後來的許多事……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風兒？”
雲天的聲音再次傳來，驀然打斷北冥風的思緒，凝眉看他，面具之下，神情有些許僵硬。
“當時……”
如果，他告訴他，當時，他不僅想過要殺了她，甚至，在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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