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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靳濯元一併出城的訊息。時間一長，遞給春晴姑姑的話是真是假，也就變得耐人尋味。

她一直懼怕靳濯元，也摸不清他的秉性，不敢在明面上招惹他，卻差些忘了得罪太后會是怎樣的下場。

且不說那座繡坊的契字如今被王氏呈遞給了太后，握在太后手中，最要緊的仍然國公府上下都蒙受太后一族的蔭庇，無法倒戈抗衡。

陸芍知道，國公府與她而言，不過是寄居一年的府邸，裡頭的人待她都算不上親厚。

可是陸齊華終究是她連著血脈的生父，她獨身一人在提督府，如果失去母家依靠，擺在她眼前的更是窮途末路。

馬車粼粼駛過坊市，熱鬧的街景齊齊後退，就快到城門口。

靳濯元緩緩掀眼，側首去瞧身邊詞鈍意怯的小姑娘。

「芍芍怕誰尾隨？太后的人？」

心裡所想毫不留情地被他揭露出來，陸芍心虛地縮了縮手：「那日在豐樂街，不是有打探訊息的探子嗎？我是怕這一路都不安穩，攪了廠督的興致。」

「興致？」

他今日不同往常，褪下一身正紅張揚的曳撒，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錦衣，錦衣外搭著銀色錦鍛製成的白狐斗篷，雖是凜冬，他修長的手裡仍是握著一柄並未開啟的摺扇。

整個人清貴華然，恍若初晴時，勾在雲朵兒邊緣的金光。

瞧著衣冠楚楚的人，說的話卻讓陸芍瞠目結舌。

他拿長指叩了叩棋枰：「陪咱家手談。咱家若是興致好，興許能幫芍芍擋去太后的眼線。」

太后著春晴竊取訊息，有一回，便有第二回 、第三回。頭一回在汴州城內，她尚好敷衍，可現在坐上了去餘州的馬車，倘或與春晴在半道遇上，實在無法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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