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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避免的要遭殃,最輕的也是罷官。李羨問起他對自己的打算。
李益搖搖頭,不知道如何打算。
“聽天由命吧。”
他無奈說:“我盡了自己的力,可該來的總歸會來,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聽候朝廷安排吧。”
李羨說:“我過年的時候就同你說了,讓你稱病請辭,不要再做。那會局勢還不明朗,正是時機,你不聽。現在想避開也來不及了。你要是治罪,我可不好拉你啊。”
李羨目光注視著弟弟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悲傷來,可惜沒有。李益心事重重地飲了一盞酒,面上是他熟悉的疏離和倔強:“我也不指望你拉我。”
後來談起均田,他情緒低落,有些失望地說了一句:“均田之事,並不是我,也並非是烏洛蘭延的過失。”
而究竟是誰的過失,他也沒說,具體是如何,他也沒談。他一杯接一杯飲著酒,飲到中夜,一個人出了門,在那無人的薔薇花架子下坐了半夜。
李益醉酒的那時,烏洛蘭延坐在案邊,將一沓厚厚的文稿連同奏疏丟進火盆。
紅色的火苗躥起來,很快將字紙吞沒。
書房的門緊閉著,他一夜關在那裡面,也沒吃一點東西,也不讓任何人進去。家人十分擔心,去告訴公主,依蘭過來敲門喚他。聲音響在門外,卻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怎麼都進不到耳裡。
他盯著那火苗看,心中是無悲也無怒,只是寂寞索然。
看的久了,他眼睛看的發痛,好像火燎一樣,一陣一陣燒灼。
門外依蘭停了好幾個時辰,又開始扣門:“蘭延,你快出來吧,宮裡來人了。”
烏洛蘭延聽到宮裡,精神稍稍被喚醒一些。他回頭,看到門外立著的好幾個人影,其中一個是依蘭的影子。
他沒起身,只是面無表情問:“宮裡誰來了?”
依蘭沒有回答,一個熟悉的宦官聲音說:“蘭大人,是我。皇上詔你現在入宮,蘭大人請隨我去一趟吧。”
皇上?
皇上在生病,避不早朝,烏洛蘭延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到他。
他大概猜到是為什麼事了。
他起身去,開啟門,見到門外立著的家人。拓拔叡身邊的傳旨宦官正立在外面,手裡提著燈,恭敬有禮說:“蘭大人請隨我去吧,皇上在等著。”
這個時候,他忽然顧起小禮了,跟宦官說:“有勞中官,這深更半夜還來傳旨。”
他只穿著薄袍,便要同宦官走。依蘭著急說:“你把衣服穿上。晚上風這麼大,你想著涼嗎?”
烏洛蘭延才想起官服未官。依蘭急忙讓丫鬟去,取了他的官服,還有一件擋風給他披上。烏洛蘭延同宦官一道離去了。
他走了,依蘭走進書房,才看到火盆中燒著的東西。那是一些草擬的政令綱要,還有一些書稿。他一年來日日心思都放在這些上,大半夜都不睡覺,結果竟關在房裡,一聲不吭就燒了。
依蘭慌忙撲火搶救,剛一翻動,那火苗卻又呼的一下躥起來,將那未燃盡的書稿焚銷盡了。
火苗灼傷了她的手指。
“平身吧。”
寂靜的宮殿中,傳出拓拔叡略帶沙啞的聲音。
他是個活潑性子,總是精神氣十足,烏洛蘭延從來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像現在這樣疲倦,死氣沉沉。
烏洛蘭延深深叩頭,以一個極虔誠的姿勢伏跪在地上:“臣不敢平身,請皇上治臣的罪。”
那殿中十分昏暗,拓拔叡臉色蒼白,掙扎著擁被坐起。他有氣無力地從榻上伸出手來招他:“你起來。朕現在身體不適,懶得動。這裡只有咱們,你不用如此,咱們說說心裡話。”
拓拔叡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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