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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霽正要刺入腹中。
「師祖,那個,她託我帶了東西,我不知道您用不用得上。」
掌門冒著生命風險,把緋紅送給他的玉盒子都彈入了道駕裡,隨後就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
她的東西?
江霽落刀的手腕緩了緩,旋即眉目一凜,強勁的氣流破開了玉盒。
一股草木的香氣盈滿車內。
一萬年份的雙心骨參、一萬九千年份的雲臺靈漿、兩萬年份的白川玉髓、兩萬七千年份的銀海生花……以及兩隻粗糙的、手柄歪歪斜斜的撥浪鼓。
彈丸圓滾滾的,頗有彈性,鼓面則是繡了鳥,一隻紅的,一隻白的,下邊還理直氣壯標註一行小字:此乃鷫鸘聖鳥。
崑山玉君心道,繡得這麼寒磣,人家聖鳥還不樂意認呢。
等他回過神來,手裡已經拿起了這兩隻撥浪鼓。
簾外的薄紗盪開,溜進一段河岸的日光,金波粼粼,這一霎那,鼓面上的鳥兒動了起來,它們撲稜著羽翅,互相尋找著對方,等江霽把撥浪鼓拼在一起,它們欣喜地遊走到鼓面邊緣,互相挨著,貼著,好似依偎。
「想哄本座給你生孩子?」崑山玉君低垂睫毛,拓著一圈陰影,說不出的冷漠,「就憑這兩個又破又醜又不好玩的撥浪鼓?」
「呵,做夢。」
在外頭等候的掌門與太上長老也是忐忑不安。
三人不斷傳音。
掌門:『朱長老,您說師祖會生下小師叔嗎?這都大半天了!』
朱長老:『我看懸,崑山玉君不像是會受制於人的脾性,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多的軟肋。』
黃長老:『朱兄說得對,這小師叔,十有八九要流掉了,你們做好節哀的準備。』
掌門的內心頓時一片淒風苦雨。
我的小師叔果然命苦!
「哇——」
清亮的、短促的啼哭聲突然響起。
掌門眼睛紅了,『一定是我太想小師叔了,竟然夢到了他們出生的哭聲!』
朱長老唏噓,『看來咱們做的是同一個夢。』
黃長老同樣感嘆,『我也是啊,無緣相見,可惜,可惜了。』
「哇——」
又是一道急切的啼哭聲,跟之前的有所不同。
掌門哭了:『我夢到了雙生子,我可憐的小師叔們!』
朱長老:『是啊,老大是個沉穩的,老二就有點毛躁。』
黃長老:『唉,可惜,可惜了。』
與此同時,崑山玉君冰冷的、略帶一絲崩潰的聲音響起,「果然還有第三個!」
眾人:「……?!」
不等他們錯愕,兩團血肉突然飛了過來,他們手忙腳亂接過。
掌門抱著那軟綿綿、彷彿沒有骨頭的小身子,嚇得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另一個朱長老雖然沒有跪下去,但也是肉眼可見慌亂起來,語無倫次,「這、這要如何抱?」
倒是黃長老,驚慌一陣後,脫下自己的道袍,撕成兩半,蓋在新生兒的身上。與此同時,他也拿出了一件新的道袍,做成了個「窩」的形狀。
掌門跟朱長老都投來敬仰的眼神。
不出意料,又是一陣哭聲響起。
黃長老紮了個馬步,雙手捧起,隨時等待從天而降的嬰兒。
卻沒想到,這次接了倆。
眾人:「!!!」
好能生!
道駕內的江霽握著掌中妖刀,剖開了自己的腹,隨著一個又一個的胎兒取出,鷫鸘衣的下擺已被染得血紅。無以復加的疼痛感齊齊湧上,又交織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他就在這狹窄的方寸之地,親手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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