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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幾條街的距離,作為孫女婿,若奠儀和祭拜都沒有,楚玥的臉面該往哪裡擱?
再忙碌,奠儀和登門一趟總該有的吧?不然的話,這一城軍民,暗地裡恐怕少不了異樣目光和竊竊私語。
這世道,女子總是要吃虧的。
樊嶽知道傅縉難,他低聲勸:“你命人送了奠儀去,登門隨意插幾炷香,甚至不上,也是行的。”
“轉一回,叫玥娘面上好看些,後續你再不去也無妨的。”
樊嶽該說都說了,傅縉若真不肯去,誰說不得他不對,淺勸幾句,便作罷。
樊嶽拍了拍他的肩,“你且細思量。”
話罷,他就離去了,將空間留給傅縉。
……
傅縉靜靜坐著。
書房大門已掩上,長明燭微微搖晃,室內極安寂,久久,一動不動的人忽站起。
傅縉心下煩躁,無心處理公務,出得門,直接吩咐:“備馬。”
身軀油亮烏黑、四蹄一點白的烏雲蓋雪寶駒被牽了來,他翻身而上,一提馬韁,直接出城去了。
巡了城防,策馬狂奔,風呼呼迎面撞來,心下煩躁未解,一扯韁繩掉頭回城,抿著唇漫無目的而行,最後一抬頭,他發現,自己轉入楚家所在的大街。
二尺高的臺基,廣亮大門,既有世家官門的宏闊敞亮,也有江南周邊建築的精緻典雅。只如今這座佔據半條街的莊嚴府邸一片蕭條,白慘慘的皤幔環繞,門前挑起兩個大白燈籠,家人腰纏白巾,一臉哀色立於門前。
這條街特別安靜,街上行人過府門前,速度放緩腳步放輕,面上不見嬉笑,偶爾還有一兩個一臉沉重朝大門鞠躬作別禮的。
不管楚源目的為何,他這些年任這鄧州刺史還是相當不錯的。他家底豐厚不貪財不受賄,吏治甚是清明,為民做主,又鼓勵農桑興修水利,頗有政績。就算借鎮北侯府之勢,他本身也是一個非常扶得起來的能幹人。
於老百姓而言,能有這麼一個父母官就是大好事,因此楚源去世,鄧州老百姓皆痛心惋惜。
所以,這段時間楚家的訊息,鄧州軍民也會很注意的吧?
若有流言蜚語,傅縉本人倒是一點不在意的,他走到今時今日,完全不是靠這一點子無關痛癢的名聲,能耐他何?他斷斷不可能因此妥協。
只是他卻極不願意類似可憐、同情、哀其不幸等等的目光和蜚語落在他的妻子身上。
這世間,對女子總是要苛刻些的,好事者又多,說不定傳著傳著,她就變成一個全然不得夫婿歡心的可憐人。
只要這麼一想想,就如芒針在背。
傅縉勒馬站了許久,最終還是一提韁繩,油黑的寶駒緩緩踱步,最終來到滿門披白的楚家門前。
“世子爺?!”
他的出現,驚動了整個楚家,守門家人愣了愣,慌忙入內稟報,楚溫趙氏驚詫之餘,忙忙迎了出來。
傅縉唇角微抿,大步入內。
他立在靈堂,守香燭的家人慌忙燃了香來。
傅縉接過香,沒怎麼拜,楚福忙上前接過了,將三柱清香插在香爐裡頭。
便算拜祭過了。
楚溫趙氏是極驚訝,夫妻兩個都沒想到傅縉能來,對視一眼,楚溫上前:“謝世子爺寬宏。”
他也明白,這是給他女兒做的臉面,心內愧疚又感激,絲毫不敢以泰山身份自居,拱手作了一個揖。
“世子爺,請內間就座?”
靈堂裡陰陰冷冷,家人哭聲陣陣,傅縉視線在上首的棺木靈位一掠而過。
“不必,我尚有公務在身。”
傅縉又淡淡說了句不必相送,轉身直接離開。
楚溫親自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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