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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空氣裡的溫度變得有些冷。
湖面的水波被掀起了一層層漣漪，破壞了原本的平靜。
蘇敏芝被這句話問得神色一頓，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縮緊，眼神有些飄忽。
面對莊思楠的質問，她一時啞口。
“我知道，當年您帶著我改嫁到秦家，很不容易。為了讓秦叔叔不嫌棄我們，所以您對秦菲菲的任何事情，都是無條件答應。哪怕知道梁覃跟我在一起，哪怕知道我陪著梁覃創業不易，可只要秦菲菲看上了的東西，您都會讓我讓給她。”
“您說過，我們是寄人籬下，要懂得謙讓，要懂事。您說的這些，我都做到了。但是媽，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您會為了秦叔叔的生意想要犧牲我。”
她笑了。
笑的有些悲涼。
這一笑，驚了蘇敏芝的心。
她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
莊思楠凝視著她那不安的眼神，“媽，您告訴我，為什麼？”
一聲質問，驚得蘇敏芝別過了視線，雙手握得更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她的聲音，“楠楠，當年如果不是你秦叔叔，你怎麼能夠出國唸書呢？他對你，和對菲菲是一視同仁的。現在，秦家需要你，你難道能夠袖手旁觀嗎？”
莊思楠壓抑著心臟那處撕裂的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是啊，他供我念書了。”
“楠楠，那個男人我見過，很溫和有禮的一個人。是比你大十多歲，但是大一點好呀，知道疼人。你跟著他，不會吃苦的。”蘇敏芝以為她想明白了。
“不管他有多好，多會疼人，我都不可能嫁給他。”莊思楠神色突然變得冷沉，“我已經結婚了。”
蘇敏芝皺眉，“可以離啊。反正那位周先生也結過婚，你就算是離婚，他也不會嫌棄你的。”
她的提議，甚好。
莊思楠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她面帶笑容，心卻一陣陣的抽疼，悶悶的，難受。
“媽，我沒有想過離婚。我也不會拿我的婚姻去換利益，不管這個利益是誰的，我都不會。”她語氣還算平靜，不起一絲波瀾。
“楠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那個年輕人是符合你們現在女孩子的審美標準，但是你瞭解他嗎？你們對彼此都不瞭解，怎麼能夠結婚？怎麼能夠過一輩子？”蘇敏芝急了，“你要是跟周先生在一起，他會對你很好，也會幫你秦叔叔渡過難關。不管是對你的婚姻，還是對你秦叔叔來說，都是好事啊。”
“我的婚姻，只有我知道怎麼選擇才是對我最好的。媽，我說了，我不會離婚，更不會嫁給別的人。”莊思楠眼神堅定，語氣也格外的凝重。
“楠……”
“不要再說了。”莊思楠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您今天叫我來，是為了這件事，那麼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
蘇敏芝擰眉，“莊思楠，做人不可以這麼忘恩負義的。我一直教導你，做人要知恩圖報。為什麼你現在變成這樣？這麼不聽話？當年我帶著你來到秦家，是你秦叔叔供你上最好的學校，給你吃穿用度沒有哪一樣是少了的。之後，還送你出國唸書，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莊思楠深呼吸，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很怕一不小心就崩了。
“這些恩情，我記著的。但不代表，我會犧牲自己去幫他。”
“那如今你秦叔叔的公司有了危機，怎麼辦？”蘇敏芝眼眶都紅了。
莊思楠握緊了拳頭，“是不是隻要拿下那個專案，危機就能解除了？”
蘇敏芝點頭。
“好，這個專案我去拿。但是拿下來之後，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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