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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文侍郎?」皇后忽然輕輕開口。
鶴知知不得不靠近跟著看過去,「哪個?」
還沒看清人,皇后便搖搖頭。
「罷了,他父親一身市儈氣,想必門風也高潔不到哪裡去。不必看了。」
這就真的挑起來了嗎。
而且,這種事原來還要看父母的嗎?
那睢晝無父無母怎麼辦!
鶴知知咬緊唇,臉都憋紅了。
更要命的是,只隔著一桌之遙,皇后說的話很顯然也飄進了睢晝的耳朵裡,因為他的身體忽然僵直了幾分。
鶴知知心裡急得彷彿有螞蟻在亂爬。
第64章
戲臺上,唱的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戲,故事比較經典也比較老套,不過演得還是很到位,不少人都看得入了神。
鶴知知定不下心來看戲,一門心思只關注著前方睢晝的反應。
皇后倒是似乎在用心看,手肘壓在扶手上,手指耷拉下來抵著下頜,蹙眉批評戲臺上的劇情道:「還沒見過父母,就私下裡在花園裡卿卿我我,真沒禮數,這樣的男子也能要?」
她眼睜睜看到了,母后說完這句話後,睢晝的肩膀狠狠顫了一下,立刻變得僵硬不已。
鶴知知欲哭無淚,雖然母后說得不是自己,但卻擋不住她心虛不已,兩腿發顫,真想現在就抱著母后的手臂大聲說是自己先動的手,不關睢晝的事。
皇后看戲的興趣似乎也是寥寥,看了一會兒就移開目光,又在滿座的青年才俊身上逡巡起來。
點評點評這個,又點評點評那個,讓人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搖擺不已。
皇后與公主雖然坐在第二層,但她們說話也不是完全私密的。有一些公子或多或少聽見幾句,心裡都直打鼓。
雖說開科考之後,有識之士想要躋身權貴,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真本事,不必再攀炎附勢,但是若能得到皇后與公主的青眼,定然是在騰飛的道路上更如虎添翼,有誰會拒絕這個機會。
哪怕不能真的被選中當駙馬,但是可以在娘娘面前留個好印象,也是極好的。
因此在座的人嘴上不說,心裡卻已經暗暗攀比起來。
聽著皇后一句一句的點評或數落,有的人失望頹唐,有的人卻是越發得意,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彷彿在拿自己同別人的條件做比較。
如此挑首飾一般挑了一會兒,皇后也累了,倚在椅背上,懶懶說了句:「說到底,別的都是花架子,這男子還是必須得自己掙個功名才值錢。」
鶴知知痛苦地眯起眼。
睢晝現在既無職位,也無功名,若要等他考取功名,豈不是還要等三年?
她能不能回去就請母后下旨,明天就開科考?
鶴知知心中沉重得好似裝了一塊鐵,方才母后說的樁樁件件的條件,睢晝都不符合,若是她此時將睢晝帶到母后面前,恐怕是要惹來母后白眼的。
在這件事上,雖然鶴知知的意志很是堅定,絕不會以母后的心情轉移,但她還是怕睢晝會受委屈。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這齣戲唱完,戲班子撤了,臺下的人也漸漸散了。
皇后先由人扶著回涼亭裡去躲蔭,鶴知知還踟躕在原地不走,目光直找著睢晝的背影,想同他尋機說幾句話。
睢晝身邊有一些相熟的公子聚集著聊天,戲剛唱完,現在人人最樂於談論的,便是方才皇后娘娘說的隻言片語。
人人都拿那些標準比對著自己,對得上的自然得意洋洋,彷彿下一刻就要成為天選駙馬,對不上的扼腕嘆息,並發誓回去以後要提升自己,以此目標來努力。
說著說著,又說到了功名,原來娘娘如此看重有學識之人,這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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