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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一面在找不知所蹤的皇后,一面已經察覺了鶴知知的下落,試圖進攻行宮,行宮外已經爆發了幾次小型爭戰,雙方都沒討著好。
但,行宮的兵馬還是太少,糧草也不夠,時間拖長了,一定撐不住。
周圍郡縣的守軍都已被鶴知知悄悄調來,過幾日便可抵達,在這之前,只能靠玄虎兵領著都城士兵維持,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援軍過來。
雲哲君謀篡皇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生怕再引起眾怒,也不敢再對百姓做些什麼,只在城中各處插旗,讓百姓從此以後稱他為君,倒不用擔心都城百姓的安危。
反而,令人不安的是,大泗城的百姓被雲哲君當成了武器,當成了對準鶴知知的矛頭。
行宮中每日都派人出去想方設法地打探訊息,帶回來的結果一次比一次不樂觀。
雲哲君鋪墊多年,百姓之中本就有不利於皇后公主的傳言,現在徹底沒了壓制,胡說八道的流言蜚語越傳越烈。
不僅如此,國師失蹤後,邪教徒紛紛上位,睢晝也被打入了牛鬼蛇神之流。
有一張帶回來的畫像,上面繪著睢晝拿刀殺人的模樣,形態逼真至極,讓人看了心裡發憷,立刻就要信以為真。
而且還有所謂「親信」的言論不斷傳出,言之鑿鑿地說在睢晝背上看見過叛教的標誌,說他早已沉淪,只要現身,就立刻要處以極刑。
鶴知知閉目凝神,靠在木椅上休憩。
睢晝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睢晝。」
鶴知知忽然開口。
睢晝應了,鶴知知也不說話,像是隻是要喊他一喊,但睢晝每次都會應。
睢晝以為鶴知知只是想叫他,就像有時候分明鶴知知就坐在他旁邊,他也會覺得很想念她一樣。
但睢晝不知道,鶴知知在不說話的時候,腦海里其實在一遍遍地回看她曾經夢到過的夢境。
鶴知知發現,她的夢中總是出現一些最觸目驚心的畫面,一個大致的前因後果,卻從不會提示她,是在什麼節點發生了什麼事。
同時,鶴知知也只能知道自己身死、金朝亡國的事情,之後再發生了什麼,她從來沒有夢到過。
或許這是因為她在書中只是一個惡毒女配,只配知道自己相關的劇情,沒有改變劇情的能力。
而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樁樁件件都在逐漸地打擊鶴知知的信心。
母后真的失蹤了,睢晝雖然沒有像夢中那樣變成惡人,但是在百姓的心中,他已經與魔鬼無異。
鶴知知就像一隻鼓,一開始信心滿滿,後來半信半疑,現在已經心力枯竭了。
她確實沒有什麼大擔當,也沒有什麼大本事,能夠頂天立地站起來,阻攔命運。
命運彷彿在大聲地嘲笑她,笑她什麼也改變不了。
命運在她眼前實實在在地發生,她只想在這危巢之下,保全自己心愛的人。
如果她註定要當亡國公主,她就當吧。
誰說亡國公主不能復國?
但在那之前,她必須心無掛礙,必須保證母后和睢晝都是安全的。
鶴知知睜開眼,小聲說:「睢晝,那日母后對我說的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什麼?」
「母后對舅舅的懷疑,其實從十一年前就埋下了因果。那因果,與你也很有幹係。」
鶴知知將那日母后告訴她的往事告訴給睢晝。
十一年前幾位親王挾持一位宗室子發起暗地裡的叛變,要挾皇后退位讓宗室子即位。
至少,那宗室子也有著先帝宗族的血脈,而且是個男子。
當時皇后又怎麼可能任人宰割,見招拆招,雙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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