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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額前的劉海被剪成奧黛麗·赫本的長度。一個化妝師拿起小刀,把她的濃眉修成一條彎彎的月牙兒。安娜忍不住挑起那條眉毛,發現這眉毛確實讓她變得更美了。
接著,她們拿出幾罐粉底液,一罐一罐地對比顏色,半晌終於找到一罐適合她的粉底液。安娜看見一個化妝師拿出一把油漆刷似的扁刷子,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遮住了她頰邊、鼻樑上幾顆若有似無的雀斑;然後,又在她的臉頰兩側,撲了兩塊蜜桃色的腮紅,在她的眼瞼粘了兩把黑黝黝的假睫毛,嘴唇塗上鮮紅色的口紅,彷彿兩片飽滿厚實的花瓣。
安娜看了看鏡子,自己確實更美了,美得幾近刺眼。她還沒來得及感嘆容貌的變化,就被扒光了衣服,套上緊繃的束腰衣。
繩子一拽,直接將她拽到了上個世紀的巴黎,那種靈魂都為之顫抖的共情感覺又回來了。
她閉上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化裝室的冷氣消失了,撲面而來的是洗臉水酸溜溜的水蒸氣。周圍全是粗野、放浪的歡笑聲。有女孩站在梳妝檯上,咬掉酒瓶的木塞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差點從上面栽下來。角落裡,兩個女孩對著彼此的褐痣指指點點。後臺外面,樂手們已經入場,正在除錯樂器,樂池裡傳來尖銳、清脆的樂音。觀眾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她要上臺了。
剛好這時,戲服穿戴完畢,化妝師在她的面前,放了一雙珍珠色的高跟鞋,笑著說道:“祝你演出順利,親愛的。”
安娜也對她笑笑,穿上鞋子,走向舞臺。
越靠近舞臺,觀眾席的喧譁、掌聲和議論聲就越強烈。安娜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手心已全是溼漉漉的熱汗,連呼吸都在顫抖。
不知為什麼,這一瞬間,她想的不是女主角,而是自己。往事猶如黑白電影在她的腦中回放,她想起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被布朗女士拋棄;想起十三歲的時候,在教室裡被同學譏笑是“ho”;想起十四歲的體育課,和好友坐在樹蔭下,討論未來想做什麼。
那時,她對未來迷茫極了,甚至不相信自己能有未來。她不懂理想,也不懂愛好,更不相信“讀書能出人頭地”這句話。儘管當時她才剛上八年級,卻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都是廢物的準備。
誰能想到,她會在十八歲這年,對一個老男人一見鍾情。從此,命運毫無徵兆地改變了。
走上舞臺,隔著一層硃紅的幕布,她聽見了觀眾的呼喊聲。
一時間,她的呼吸發熱,臉頰發熱,胸腔也發熱,鮮血烈火般在血管裡奔流,心臟激烈地跳動著。
她抬起頭,緩緩撥出一口氣,同時感受到了命運的脈搏。
不知過去了多久,幕布拉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就對上了第一排謝菲爾德的眼睛。
那雙灰藍色的、溫和沉靜的眼睛。
鮮血冷卻了,熱汗消失了。她不再緊張,也不再害怕,感傷而平穩地唱出第一句歌詞:
“他從未在意過我,也從未愛過我。”
但她知道,謝菲爾德是愛著她的。不管是憐惜、同情一般的愛,還是對小女孩的疼愛,或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他都是愛著她的。
他只是暫時沒辦法承認而已。沒關係,她可以等他,哪怕等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會等他。
——
這部劇並不是一直聚焦於女主角,第一幕結束後,第二幕開頭,舞臺被佈置成歌劇院後臺的樣子:燈光昏黃,梳妝檯上擺放著凌亂的脂粉盒,襯褲、束腰、酒瓶隨處可見。一些女孩站在陰影裡,手指間夾著菸捲,正在和穿著紳士三件套的男人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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