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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曉顧珩是在故意罰她。

哪怕到如今，顧珩也並不能分辨清何為喜愛的感受，他只知道，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屬於他的東西。

他從未覺得他會對秦觀月有什麼真情，尤其是在知曉了秦觀月與陸起戎的私情之後，他更加確切秦觀月的虛偽為人，認為秦觀月不配得到他的真心。

他勸慰自己，將她囚於此處，只是覺得陸起戎不配與他搶。

可笑的是，他的確對她曾說過的那些許諾感到動容。

顧珩經過密道回到清平觀中，褪了被汗水浸濕的袍子，徑直向盥室走去。

清平觀的每一處都有秦觀月留下的痕跡，甚至這盥室也不外乎如此。他在被困禁之前，與秦觀月見的最後一面，就是在這盥室中。

當時她還是擅於用那些蠱惑人心的話術，隱藏自己的虛偽。

盥室內，顧珩被蒸騰的熱氣縈繞，將自己浸在熱水中閉目思索。待他換了乾淨的衣裳從盥室出來，賀風已在書室等候。

賀風對於顧珩與秦觀月之間的事早已見怪不怪，但他尚且不知丞相與貴妃之間出了什麼嫌隙。但只要是丞相的命令，他無所不應。

丞相不想讓外人知道儷貴妃的下落，他一個字也不會與人多說，哪怕是燕帝。

&ldo;丞相，今日我去探望陛下，陛下清醒時，問起過關於儷貴妃的事，屬下按您吩咐的說了。&rdo;

顧珩隨手從架子上拿了塊臉帕，抬了眼：&ldo;陛下還問什麼了嗎?&rdo;

賀風搖了搖頭。

燕帝如今垂危之勢，一切還要仰仗丞相定奪，哪會管儷貴妃的去向，何況當日在燕宸殿眾人面前，儷貴妃御前失儀也是有目共睹之事。

賀風沉吟了一會又道：&ldo;不過陛下宮中的魏恪，似乎最近在打聽墨隱姑娘的下落。&rdo;

&ldo;魏恪?&rdo;顧珩擦拭身上水汽的手停頓了一瞬，轉而又換上平靜的神色，&ldo;即刻去查他與墨隱之間的關係。&rdo;

賀風應是，轉身要走，被顧珩突然叫住。

他轉過身，望見顧珩坐在案前，手中把玩著一塊玉。

&ldo;看好城陽王府，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rdo;

這幾日顧珩似乎有公事纏身，從那日雲雨之後，秦觀月就一直沒能見得上顧珩，有甚麼事要與顧珩商量，也都是透過侍女傳達的訊息。

只有昨夜他來了一趟，似乎面目有些疲憊。

彼時秦觀月已睡下了，迷迷糊糊之間感受到顧珩躺在了她的身側。顧珩的身上透著冰冷的氣息，登時秦觀月便睜開了眼，想要鬆開他環在腰上的手。

顧珩闔著眼，淡淡地說了一句：&ldo;我只是想躺一會。&rdo;

這幾日城陽王屢屢藉機尋事，依舊賊心不死想要尋到秦觀月的下落，顧珩疲於應付，一邊還有成堆的案牘要奏閱，已是滿身疲憊，今夜本來沒有心力再與她做些什麼。

但他敏銳地感受到秦觀月對自己的防備，心中不免感到有些不悅。他本欲質問些什麼，微微睜開眼，卻看到秦觀月在他懷中微微發顫，登時心裡一軟。

或許是那日把秦觀月折騰得太狠，嚇到了她。

顧珩沒再說什麼，只是在黑暗中靜靜地抱著她。

他早年失恃失怙，如浮萍飄浮世間，殘喘苟活，只是為了替家人洗冤。大業待成，他自知本不該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分散心力，但還是心下不甘，不願就這樣輕易放了她。

至少偶爾在秦觀月的身上，他能感受到久違的慰藉。

秦觀月怯怯開口，說是不願整日關在屋裡，想要去院子裡走走。

顧珩沒有睜眼，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