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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有些愉悅，那也是迷霧將散，找出幕後主使，又近了一步。

他與秦觀月的會面，也將在眼前。

這些日子她恐怕也心中不安，她身為帝妃，卻將身子給了他。若是他此次真失了勢，恐怕日後她難以交代。

處理完手上的事，他會即刻去找她，替她補上生辰。

思及此，連邁向燕宸殿的步伐，也變得鬆快欣悅許多。

燕帝半倚在龍榻上，看見顧珩前來，他微微傾了傾身子，想要相迎。

他對顧珩有愧，妄聽黃守仁一面之詞，竟汙衊了他的愛卿‐‐

他便知道，顧珩為大燕鞠躬盡瘁，怎會是那般枉背聖恩之徒。

顧珩緩步走向龍榻，背脊挺直，未行禮數，只是虛虛一扶燕帝的胳膊。

&ldo;陛下龍體抱恙，且躺著吧。&rdo;

燕帝面露一絲愧色，掩唇咳了幾聲，顫手欲撫上顧珩的手，顧珩卻不動聲色地抽了回去，坐在燕帝榻前的黑松木圓椅上。

燕帝聲音虛浮，聽起來似乎龍壽將盡：&ldo;顧卿，朕如今上了年歲，聽信小人讒言，錯怪了顧卿。今日太后修書責朕，朕也認了。&rdo;

顧珩不欲與他虛言，淺淺抿了口茶，直轉話端：&ldo;陛下，聽聞前幾日學子長街鬧事。不知陛下預備如何處理?&rdo;

燕帝的表情略顯不自然，學子之事，已有數人上奏，要他抓捕領頭秦榮等人，以法示眾。

但如今，他還要求著顧珩為他煉製丹藥。

燕帝虛咳了幾聲，悄悄抬眼打量顧珩的神色：&ldo;這些學子雖是依據執言，但到底有違皇家顏面。依愛卿看，該如何處置啊?&rdo;

顧珩放下茶盞：&ldo;這些學子年歲輕，此次行事，也是怕有佞臣作怪，不忍看臣與陛下之間生君臣嫌隙。而今科舉在即，未免再惹事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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