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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給賀風使了個眼色，著人迴避。

陸起章來時，鞋尖上還殘存著一些未化的雪：&ldo;丞相怎麼不生爐火，清平觀冷的讓人發顫。&rdo;

&ldo;飽暖，讓人睏乏。&rdo;

顧珩端坐於案前，抬手為陸起章指了把椅子：&ldo;新的茶水還未燒，王爺將就些。&rdo;

顧珩的姿態儼然凌於其上，但陸起章並未露出不悅，只順勢接過話：&ldo;我來此也不是喝你的茶的。&rdo;

陸起章彈了彈袖口，從容開口：&ldo;我前幾日去過陛下那裡，皇兄讓我幫陸起戎。&rdo;

顧珩眉峰一挑，他先前冒雨前往襄陽府，同陸起章謀劃剖析，現下看來倒不是枉費工夫。

畢竟陸起章，從來都是叫城陽王表哥，這是第一次，他直呼城陽王的全名。

&ldo;王爺的意思呢?&rdo;顧珩稍一側首，彷彿在看自己早就籌謀妥當的一盤棋慢慢地開始推進。

陸起章靜默了片刻，緩緩開口：&ldo;希望丞相之前同我說的，還作數。&rdo;

顧珩與城陽王之間註定有一場血雨腥風。

他並不是不知道顧珩是看中了他的沉靜與不爭，意欲扶立傀儡。

可惜，在他看見了秦觀月之後，便生出了一個更為刺激的念頭‐‐

與其自己淪為奪位的犧牲品，不如他在其中牽制二人，循循誘導，看他們鷸蚌相爭。

顧珩雖有些意外，但仍保持著最後一絲戒備：&ldo;王爺應允的，太爽快了些。&rdo;

&ldo;城陽王明日要起兵入宮，劍指清平觀，我不知道，如果城陽王清除了您這樣的一個心腹大患，會不會連帶著將我也一併剷除了。&rdo;

陸起章眼神中故意流露出一種畏懼，恰到好處的被顧珩盡收眼底。

在此刻，陸起章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快感，他似乎品嘗到了權力追逐的的樂趣，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顧珩與城陽王的廝殺。

他甚至想感謝秦觀月，為他激怒城陽王提供了一個絕妙的理由。

&ldo;即便城陽王明日不起兵，本相亦會幫你。&rdo;顧珩始終對陸起章突然的轉變有所懷疑。

&ldo;我只是不想丞相在大戲未開始之前，就折損羽翼。&rdo;

顧珩的指尖一頓，別有深意地抬眼望向他：&ldo;這個訊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rdo;

陸起章起身，對著顧珩附上一面難以揣測的笑：&ldo;丞相為我，我也為丞相。丞相，您還是早做準備吧。&rdo;

語罷，陸起章轉身欲離，卻在門前又滯住了腳步。

陸起章的話中似乎夾雜著幾分挑釁：&ldo;丞相，城陽王府中，並未見到儷貴妃。&rdo;

顧珩當即聽出了陸起章話中的深意，面容依舊平靜，但心中已然起了波瀾。

不過數日，陸起章居然已敢挑明對峙，想藉此威脅，博得一種微妙的平衡。

除此之外，出於對秦觀月的擔憂，他原本以為是城陽王得到風聲，將秦觀月帶回了府中。

但若是陸起章所言是真，秦觀月又去了哪裡?

陸起章察覺到了顧珩的沉思，便先開口：&ldo;城陽王行事詭秘，在京中私宅眾多，想是已有了安排。明日丞相勿需留情，重刑之下，必有所得。&rdo;

&ldo;我祝丞相與娘娘，萬安。&rdo;

作者有話說：

今天興高采烈地買到了一個全是死包的榴槤，eo了

第66章

陸起章來時，天才矇矇亮，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