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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戎起兵一事自然被定為了謀逆篡位的性子，先前顧珩不急，是因二王制衡，但如今陸起戎打亂了他的計劃。

陸起章趁機露頭，皇族胤親的身份在此，他只能順水推舟，以維繫時局。

陸起章思慮著，陸起戎已倒，因為秦觀月的緣故，顧珩不會放過他，這倒省了他的麻煩。

陸起章自接過京察司的司職後，又將陸起戎先前的兵劃歸擴編，如今基本已掌握了京中禁衛的排程權。

但陸起章心中總有疑慮，顧珩行事謹慎，常懷遠慮，他背後依仗的勢力絕非一個秦國公或京察司這麼簡單。

那究竟還有誰呢?

他一時想不明白，但眼下只需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剷除掉顧珩。

當然，這個時機需要燕帝的首肯。

陸起章捧著一碗參湯往燕宸殿內屋走去，侍奉的小內監見是襄陽王侍藥，便知趣退了。

&ldo;皇兄。&rdo;陸起章在榻前跪伏了下來，將參湯置於一旁的高案上，輕聲喚道。

燕帝昏昏沉沉地睜開眼，一片混沌中，尚有餘力辯得幾分人臉：&ldo;阿章來了。&rdo;

燕帝病情在一月裡反覆無常，精神好時，能飲一碗米湯，遇到難捱的時候，連喘氣都是費勁的，這都與顧珩送來的丹藥有關。

陸起章很少口稱皇兄，一般都尊為陛下，好像他與陸起戎從本質上與燕帝的關係就有親疏之別，而今他也仿照著陸起戎，勸慰道：&ldo;皇兄起色好些了。&rdo;

&ldo;不大成了。&rdo;燕帝只是笑笑，又抬了抬手說道：&ldo;你往前些，朕有些事要問你。&rdo;

陸起章大概已猜到些什麼，這也正是他今日來的意圖。

&ldo;他們不敢說，朕瞧見了，前日夜裡，左邊角樓處走了水，亮光都能映到燕宸殿中‐‐&rdo;燕帝一席話後，忙停了停緩了口氣。

燕帝用儘自己的氣力錘了錘床：&ldo;你同朕講，是怎麼了。&rdo;

陸起章似早已擬好了草譜，便頷首回道：&ldo;皇兄如今尚在病重，不該勞心些這個。&rdo;

燕帝不回話，一雙空洞的眼直直地盯著陸起章。

&ldo;前日夜裡，顧相那邊和王兄有衝撞。&rdo;陸起章不輕不淡地將驚心動魄給一筆帶過，把反應的餘地留給燕帝，這話說的實在是高明。

&ldo;為了什麼?&rdo;燕帝堪堪問了一句後，又痴痴地笑了兩聲，而後又改口問道：&ldo;是顧珩還是阿戎?&rdo;

見燕帝直接發問，陸起章便將預備好的一番說辭悉數拖出：&ldo;是顧珩，自您病後，他便忙於結黨，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此事不巧被王兄得悉，就在前日夜裡，竟趁城陽王入宮問安的當口將人給拘拿了。&rdo;

陸起章將城陽王起兵之事壓下不提，並恣意篡改見聞，因為他今夜要對付的，是顧珩。

燕帝聞後，一陣猛咳將眼眶都浸紅了，唯有聲聲&ldo;阿戎……&rdo;

陸起章應時也跟著紅了眼，忙跟著句：&ldo;眼下朝裡懼他，恐是再放任下去，就……&rdo;

燕國皇胤單薄，燕帝雖納盡天下美人，修盡天下宮觀，但仍舊修不來一個子嗣。

他早已做好了傳位旁支的準備，卻悔恨這病來得兇猛，可惜沒能在病倒之前，為大燕清出一條路來。

值此時，燕帝緩緩將頭轉向陸起章：&ldo;今日清晨，有人稟朕，你領了京察司的值守。&rdo;

陸起章沒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