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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地被觸動了一瞬。

他捧著她的臉，為她拭淚。

&ldo;夢見什麼了?&rdo;

出乎意料的，秦觀月這一次卻怎麼也不肯說，只道是不願讓他為難。

顧珩乍不適應，連番追問之下，秦觀月才長睫凝淚，勉強啜泣幾句。

&ldo;適才我夢見娘親了，娘親，她似乎過得不好……&rdo;

顧珩知她是思母情切，嘆息一聲：&ldo;夢境不真，不必為此感傷。你孃的事我始終著人留意著，若有機會，定讓你們母女相見。&rdo;

秦觀月等的便是這句話。

但她仍是含淚搖了搖頭：&ldo;珩郎每日為朝事殫精竭慮，別再為我的家事操心。娘親她是個好人，定能有逢凶化吉的福分。&rdo;

&ldo;這些事我會安排，不用再說。&rdo;餘話不表，顧珩用指腹蹭去她下巴上垂著的一滴淚。

秦觀月得了顧珩許諾，喜上心頭，然面上依舊端著芙蓉垂露的模樣。

良宵夜短，她不願適才的一點溫情就此泯滅，於是伸手指了桌上被絳墨壓住的宣紙。

&ldo;珩郎畫的是什麼?&rdo;

&ldo;上次答應要給你畫的小像。&rdo;

秦觀月要看，顧珩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面上多了分暖意。

&ldo;確定要看?&rdo;

秦觀月心裡有些拿不準，不知顧珩為何有此模樣，一副小像罷了，有甚麼看不得的?當即點了點頭。

顧珩將那小像拿到秦觀月面前時，她才變了臉色。

畫上的女子未著寸縷，只有一赤色抱腹勉強掛在腰間，連心口的那點紅色月牙胎印都被顧珩繪了上去。

秦觀月面色通紅，當即將那畫紙反扣在榻上，嗔怨地瞪了顧珩一眼。

而顧珩面色不驚，唇角還銜著愉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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