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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蓮子粥。&rdo;賀風弱弱隱下了句末的三個字。

顧珩倏的將手中的書薄一摔，略帶憤懣的開口。

&ldo;這都是刊的什麼經籍，錯字連篇，也不怕老君怪罪。&rdo;

似是這話還不解恨，顧珩又用指節叩了叩案面，吩咐賀風。

&ldo;傳話下去，治教司的人做事不警醒，再有漏誤，遣派疆西為伍。&rdo;

賀風一時有些可憐治教司那群黃髮老勞，如今陛下篤通道法，治教司刊量大增，不免從京中拉來數百苦力補做添數，這些人原本是農戶出身，大字不熟。而今充進治教司，顧珩此話一出，許是又要淪為替罪枯骨了。

賀風謹慎的將那本書薄擺規整，儘量將口吻放的自然些。

&ldo;陛下既已放了權，丞相何須動這樣的火氣。&rdo;

&ldo;不守規矩，便是放肆。&rdo;

顧珩此言像是在含沙射影些什麼，但又令賀風捉摸不透。

賀風此時肚子暗暗一叫，見顧珩心緒煩亂，便欲端了那碗蓮子粥離了，好祭了自己的五臟廟。

&ldo;放下，我幾時說過不吃。&rdo;

&ldo;是。&rdo;

賀風雖跟隨顧珩多年，但深知顧珩是個心思深沉、不做反覆的人，今日這通無來由的火實是一反常態。

見飽腹之物已淪為他人之食，賀風也只能垂手立於一側嚥了口唾沫。

顧珩淺嘗了一勺便失了胃口。

&ldo;不好吃。&rdo;

同是粳米粥，這加了蓮子的還沒上次秦觀月清煮的軟糯。

昏黃搖曳的燭豆映出一旁賀風的影子，顧珩緩緩地攪著粥底。

&ldo;她在幹什麼。&rdo;

賀風在外充為顧珩耳目，四處查探，也勞累了一日，此時又疲又飢，對於顧珩突如其來的發問，顯然有些恍惚。

&ldo;丞相問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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