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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擱下筆。

她這樣直接地問他，才讓他覺得適應了些。剛才那樣的氛圍，讓他坐立難安。

顧珩矢口否認：&ldo;光是在這宮裡，就有上百個劉媽媽。指的是哪一個?&rdo;

在窗外濛濛的細雨聲中，秦觀月輕聲笑了。

她早猜到，顧珩是不會承認的，她也不會愚蠢到死死地逼問，讓男人難堪。

&ldo;丞相不必說，我也知道的。&rdo;

秦觀月的話已說到這兒，顧珩再多辯解，反倒顯得稚嫩。

顧珩乾脆避開她的目光，只重新看著案上的摺子。

過了片響，案上的燭芯呲出了火星點兒，噼啪一聲在闃靜的屋中爆開。

秦觀月的手，輕輕覆上了他的，在他的手背上溫柔地停息。

她湊近他的耳邊，顧珩聞見了那熟悉的誘香，眉間一跳，正想要推開她，卻聽見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ldo;謝謝丞相，這樣為我。&rdo;

秦觀月離開毓秀宮不久，外殿便有一名正在擦拭花樽的小宮女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站在她身旁的外殿掌侍被她嚇了一跳，將手中的雞毛撣子高高揚起，下一秒就要落在那小宮女的身上。

&ldo;大晚上的，瞎叫什麼!&rdo;

小宮女名叫玉書，是前些日子內府才撥到毓秀宮來的，因不知底細，秦觀月只讓墨隱將她安排在外殿做些洗掃的粗活。

玉書被嚇得腿軟，當即跪倒在地：&ldo;鄧姐姐饒命，鄧姐姐饒命。&rdo;

玉書長得乖巧可憐，此時又一副伏低告饒的樣子，外殿掌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見外殿掌侍回身要走，玉書連忙拽住她的裙角：&ldo;鄧姐姐，奴隨身佩戴的墜子找不見了，怕是今日去內府領東西的時候，掉在路上了&rdo;

&ldo;一名墜子罷了，丟了就丟了，有什麼要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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