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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窗灑落大帳內。

沈箐其實不怎麼睡得著，她坐起來，回頭看燕長庭。

他還在睡著，睡著的燕長庭很安靜，下頜弧度看起來少了幾分凌厲，但眉目間依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拒人千里。

他生來就不合群。

不不，不是這樣的，或許他曾經很合群，就是那造孽的梁太后才導致他成了問題兒童。

昨夜擦身時，燕長庭斷斷續續給她說了那夜發生的事。

梁太后和她那祖父的行為她暫不評價，只是他們對燕長庭造成的創傷卻是永久的，尤其前者。

&ldo;阿箐?&rdo;

在沈箐出神的時候，燕長庭醒了，他擁被坐起，小聲喊了她一聲。

&ldo;嗯。&rdo;

&ldo;醒了就起來吧，我們吃早飯。&rdo;

燕長庭被沈箐拉起來，他把外袍船上，然後被她拉著出了外帳，兩人一邊一個坐好，親兵把熱騰騰早飯端上來，兩人開始吃早膳。

早飯是沈箐昨天吩咐好的，麵食居多，清淡為主，有清粥，好克化，都是現今最適合燕長庭食用的。

可她卻不怎麼說話，這讓燕長庭有些忐忑，他不停抬頭看她，最後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挨著吃完早飯，他拉著她的手，&ldo;阿箐，你真的沒有生氣嗎?&rdo;

打他，罵他，狠狠出一頓氣，他都不介意的，只要她高興起來，他就樂意。

&ldo;沒，真沒呢。&rdo;

回頭他一雙夾雜著忐忑的黑眸，全副心神都牽在她身上，沈箐吐了一口氣，她站定想了想，&ldo;我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rdo;

燕長庭目不轉睛看著她。

他在等待她的話，那雙剔透得像琉璃珠一般的眼眸，倒映著晨曦和兩個小小的她，裡頭也只有她。

‐‐不知為什麼，沈箐想起了前世，他倒在她墓前的時，那雙睜得大大的、充滿了絕望和哀痛的眼睛。

昨天夜裡，前世今生，沈箐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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