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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陶先勇確定我沒有把那個人供出來，不想再鬧了。我覺得事情終於要結束了。&rdo;陶思悅說著頓了頓。無論多少次，每當劇情進行到這個節點，那種無處發洩的怨憤就會開始滋長，&ldo;我好幾次都這樣覺得，結果每次都變得更糟糕。&rdo;

第三段影片到這裡也結束了。

何川舟點選播放最後一個片段，不過對裡面的內容大概已經清楚。

李蘭用自殺威脅，讓何旭過去談判。兩人爭執間，何旭為了救人摔了下去。

如果陶思悅對苦難的緣由感到迷惘，何川舟也有諸多不能明白的地方。

即便一切都清楚，足夠的智慧依舊不能實現完全的自我療愈，更多的情況是，哪怕明知道是一條歧路，人還是忍不住要回頭。

苦難也罷，痛苦也罷，虛妄也罷，好過清醒面對何旭不存在的世界。

何川舟用了十年才走出來，陶思悅至今困囿於過去。

何川舟的注意力發散，看得不大認真，只發現臨近結局時，陶思悅臉上的痛苦跟悔恨少去了許多。淚痕乾透後，那些感情彷彿跟著消失了，留下跟臉色一樣蒼白的語言，辯解自己多年來的行為。

&ldo;何旭死了，說出真相又能怎麼樣呢?我們一家人的生活都會被摧毀，我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而且這真的是個意外，我媽媽之後十年沒出過老家。她已經在懺悔了。&rdo;

王熠飛的刀鋒直接割破她的面板，一道細小的血線順著銀白的刀刃流淌下來，不滿陶思悅那淡然的態度，惱恨地道：&ldo;你怎麼能夠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那個人是誰?別跟我說你不知道!&rdo;

&ldo;我不恨他嗎?我也想殺了他，可是有什麼用?就算我當時把證據拿出來，強奸罪罪名成立，他能被判幾年?&rdo;陶思悅閉上眼睛，有種自暴自棄的悲觀，&ldo;他姓沈，叫沈聞正。你知道了，能拿他怎麼辦?&rdo;

&ldo;他憑什麼逍遙法外!&rdo;王熠飛衝上前，對著鏡頭吼道，&ldo;我要警方公告真相!真相!&rdo;

等影片全部播放完畢，眾人憋著的一口氣才敢撥出來，交頭接耳地發出聲音，討論王熠飛的動機跟兩人目前所在的位置。

黃哥選擇再看一遍，挪動著滑鼠點中標題，發現何川舟已經起身離座，想問問她的判斷。

正巧外面的人過來通報：&ldo;何隊，江照林說一定要見你，是很要緊的事。&rdo;

黃哥搶答說：&ldo;我們在找、在查了，你告訴他著急沒有用，不要催!&rdo;

青年拍手：&ldo;我說了呀!他說跟案子有關!&rdo;

何川舟決定去看看。江照林是最瞭解陶思悅的人，說不定能提供有用的線索。

黃哥丟下滑鼠，火速跟了上去。

江照林就等在走廊上，手裡捏著手機，見何川舟出來後，用力抹了把臉，朝她迎來。

&ldo;姐。&rdo;他只說了一個字聲音就啞了，詞窮中找了句不大合適的開場白，&ldo;影片我也看完了。&rdo;

何川舟單刀直入地問：&ldo;你覺得她的狀態怎麼樣?我覺得她跟王熠飛的表現都不大自然。&rdo;

江照林搖了下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ldo;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後面事情其實跟她說的不大一樣。思悅本來是要說出真相的，她當時已經答應我了……&rdo;

第78章 歧路78

那幾天, 陶思悅一直被關在家裡，向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