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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扯嘴角，笑容寡淡：&ldo;真慘，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rdo;

何川舟嗤笑一聲：&ldo;你真是孝順。&rdo;

鄭顯文無所謂她的嘲諷，緩聲說：&ldo;她跟我提過你好幾次，所以我對你印象特別深。她總說你是一個好人。你是唯一知道她底細還願意幫她的人。&rdo;

何川舟給她存了一個號碼，在窗戶邊安慰了她幾句，鄭盡美記了數年。

雖然何川舟什麼也沒為她做過，對這個孤立無援的人而言卻成了一種精神支柱，也成了她往後少數可以無所顧忌跟他人閒談的事例。

這顯得她那麼可憐，又那麼善良。

可惜的是何川舟最後沒能幫上她。

何川舟一直以為自己跟她只是萍水相逢，當下意外得知這件事情，莫名覺得難過。

這麼多年一直有個沉累的念頭壓在她心上，她偶爾會懷疑如果自己當時的態度不那麼生硬，或許鄭盡美就不會走上絕路。

這種想法在此時更濃烈了一些。

她眸光閃爍，喉嚨因嘴唇乾澀滾動著吞嚥，舌尖只品到隱約苦味，抬起下巴，擺出更冷厲的姿態，開門見山地問：&ldo;鄭顯文，韓松山是你殺的嗎?&rdo;

&ldo;是我殺的。&rdo;鄭顯文回答得非常痛快，&ldo;我們可以先聊聊其他的嗎?&rdo;

何川舟問：&ldo;你想聊什麼?&rdo;

鄭顯文沉默片刻，茫然地搖了搖頭。

&ldo;我不知道。我媽死了以後，我真的覺得我不大正常。哭也哭不出來，難受又說不大準。她一走，跟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只有你還記得她。&rdo;

鄭顯文誠心地問：&ldo;你說她為什麼要自殺啊?&rdo;

何川舟沒有回答，與他四目相對，忍著滿腔的怒火反問了一句：&ldo;你真的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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