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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訊號接通的時間裡, 他死死盯著發光的螢幕, 默唸&ldo;無人接聽&rdo;的心願。可惜系統提示音才響了不到三聲對面就接起來了，速度快得彷彿對方一直在握著手機等待訊息。

接通後，王高瞻沒有出聲，揚聲器裡隱約傳出他壓抑的呼吸聲。

&ldo;王叔。&rdo;何川舟瞥了身邊人一眼，無視他的侷促，平靜說道，&ldo;阿飛找到了。我們局裡還有事情要問，暫時不能讓他回去。您放心，他目前狀態生龍活虎，沒受傷，沒挨餓，一切都好。&rdo;

王熠飛彎下腰，側過耳朵，好離手機更近一點。

汽車疾馳捲起的噪音掩蓋了太多細節，縱然音量已經開到最大，也無法清楚聽見對面的動靜。

王高瞻還是保持緘默，過了片刻，才有輕微的窸窣聲再次響起。像是電流的雜音，又像是他在換著手往衣服上擦汗。

何川舟知道他惶惶不安的心情還難以調整，說：&ldo;晚點給你訊息，我們現在在回分局的路上。&rdo;

她準備結束通話，王高瞻那邊終於啞咽地給了個回應：&ldo;謝謝。&rdo;

短短兩個字，王熠飛從中聽出了蒼涼與辛酸。好似是從一架陳舊的風箱裡艱難擠出來的，吹出的風溶進燒得正盛爐火裡，變得滾燙，下一秒可能就要落下淚來。

邵知新見他周身暮氣沉沉，用手肘碰了碰，鼓勵說：&ldo;王熠飛同志，你可是個做大事的人啊!支稜一點!&rdo;

黃哥抽了口冷氣，在耳機裡拖著長音喊道：&ldo;小新啊……&rdo;語氣裡有種暗藏著耐人尋味的欽佩。

邵知新還沒品出味來，又聽何川舟不溫不火地喊：&ldo;邵知新。&rdo;

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下意識應道：&ldo;誒!&rdo;

在沒有任務的情況下，何川舟會連名帶姓地叫人，就意味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邵知新顯然還沒學到這個知識點。他特意越過座位中間的王熠飛，對何川舟擺出傾聽的姿態：&ldo;請講!&rdo;

何川舟說：&ldo;我讓你多向前輩學習，看來你學的最精髓的是煽風點火吧?黃哥給你額外開小灶，對你傾囊相授了嗎?&rdo;

黃哥忙替自己澄清：&ldo;沒有沒有，這個主要是徐鈺教得好。&rdo;

徐鈺不接受這無妄之災，叫道：&ldo;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專注你們自己!江湖規矩好嗎?!&rdo;

邵知新脊背一僵，到底沒有多少膽量，往車窗位置靠了靠，縮起肩膀保持低調。

王熠飛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眼珠滴溜溜地朝他這邊轉了過來，眉頭還憂愁地皺成八字，不忘看熱鬧的模樣頗有種幸災樂禍的無恥。

等警車回到分局，黃哥已經吃上了。

徐鈺一看外賣袋有點豪華，就知道不可能是黃哥的手筆。黃哥只會去對面的垃圾街給他們點八塊錢的炒粉，最大限度的寵愛也就是多加一個雞腿，而不是蛋糕、奶茶、炸雞跟壽司。

黃哥端著個外賣盒站在樓梯口，朝她努努下巴示意：&ldo;你們姐夫買的，自己到那邊領去。&rdo;

徐鈺腳下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快步往休息區走去，一手一杯奶茶朝周拓行點頭問好：&ldo;謝謝姐夫!&rdo;

後面的人跟著排隊。

王熠飛不明所以，也正餓著，下意識跟在邵知新身後過去領飯。

等從桌上挑完東西，隨大流地說了句&ldo;謝謝姐夫&rdo;。螢幕後面的人抬起頭，朝他冷笑一聲，他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