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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行隱晦地做著跟他相同的動作，煩躁地發出一聲：&ldo;嘖。&rdo;

陳蔚然怒火橫生，罵道：&ldo;你嘖什麼嘖?你是狗吧?我開著車在外面轉一個多小時，就為了給你提供一個跟她吵架的機會?做個人吧你!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剛剛都做了什麼!&rdo;

˙

何川舟呵出幾口白氣，辨認了方向，邊走邊撥出一個電話。

黃哥大概是有事，響了很久都沒接。她留了一條簡訊，然後打給邵知新。

&ldo;餵。&rdo;

邵知新好像不管什麼時候都充滿活力，連線電話的聲音都比別人響亮，叫道：&ldo;何隊!&rdo;

何川舟問：&ldo;陶先勇的手機解鎖了嗎?&rdo;

邵知新說：&ldo;解鎖了。不過他的手機很乾淨，常用聯絡人只有少數幾個，社交軟體裡也沒有留下什麼太關鍵的資訊。除了支付軟體外就是幾款益智遊戲的app，我們正在研究呢。&rdo;

何川舟停步腳步，抬頭看向眼前的建築，確認就是自己要找的樓棟。

樓層外立面已經因潮濕而變色發黃，瓷磚的縫隙裡還長出了苔蘚。樓與樓之間隔得很近，低層幾乎沒有採光。

這是a市早期的住宅樓，已經有五六十年的歷史。

防盜門沒關，鎖早就已經壞了。何川舟隨意一拉，沿著昏暗的樓道走到二樓。等邵知新匯報完情況，安排道：&ldo;陶先勇如果不信任現代科技，連指紋鎖都要刻意換成鑰匙鎖的話，他可能還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手機。他管理的企業不小，社交關係不可能那麼簡單，你再找人問問。&rdo;

邵知新爽快應道：&ldo;好的。&rdo;

何川舟按了下紅色的門鈴，沒響，背過手敲門。

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問話：&ldo;誰啊?&rdo;

何川舟側過身，跟邵知新叮囑道：&ldo;另外，周拓行找他的時間是在11點到11點半，陶先勇家裡沒有菜也不會做飯，這個點應該會叫外賣。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外賣盒，要麼是他來不及叫外賣就被殺了，要麼是有人事後清理過現場。你可以根據這條線索，進一步確認他的死亡時間。&rdo;

邵知新說：&ldo;好。我去問問。&rdo;

何川舟聽到腳步聲靠近，說：&ldo;先掛了。我還有事。&rdo;

她收起手機，裡面的人正好拉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張臉，見是不認識的人，又把門合上一些，警惕地問：&ldo;你是誰啊?&rdo;

&ldo;警察。&rdo;何川舟一手卡住大門，一手從大衣口袋裡摸出證件，&ldo;你好，我姓何。&rdo;

&ldo;不是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嗎?&rdo;保潔神色抗拒地道，&ldo;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rdo;

何川舟收回手：&ldo;別擔心，我今天只是想以私人的身份跟您聊聊。能進去嗎?&rdo;

第8章 歧路08

外面天還沒黑，屋內已是灰沉沉的一片，只有右手側的廚房能照到些許漏進來的光。

入門處不遠就是廁所，密閉的加上久不打掃的環境，使得室內飄散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沉悶氣味。

何川舟進去之後，保潔順手推開牆上的燈。然而低功率的燈泡並沒有讓房間變得多明亮，淺黃色的光線倒是將凌亂的屋內擺設清楚暴露出來。各種風格迥異的二手傢俱擠在不到十平米的空間裡，營造出一種壓抑而陰沉的氛圍。

何川舟站在中間的空地上，緩緩朝四面環顧一圈，沒有進她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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