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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200塊錢後來成了江照林兩個月的生活費。

想到這裡，何川舟猶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驟然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她閉上眼睛，試圖壓下從心口泛起的黯然，然而諸多畫面就跟電腦故障時的彈窗一樣擾人心緒，無法關閉。正好叫的計程車到了。

何川舟拉開後門坐進去，聽司機問目的地，下意識說了個地址。等車輛起步，沉重的眼皮已迫不及待地闔上，靠在後座很快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她的潛意識中閃過許多劉光昱跟袁靈芸的畫面。有些是現實的景象，有些是根據他們的口述幻想出的場景。

理智跟想像在拉鋸中構造出各種光怪陸離的世界，到後來這些無關人等都不見了，只剩下是一個地照著日光的房間。

這一幕的色調是金黃色的，空氣裡飄蕩著春夏季的花香。

周拓行站在陽臺上，穿著何旭的同款汗衫，臉側還頂著沒拆線的傷，意氣風發又口氣張狂地道：&ldo;我想好了，以後我要做一個光榮的人民警察!&rdo;

何旭在一旁捧場鼓掌。

何川舟嗤笑一聲。

&ldo;你幹什麼?&rdo;周拓行不滿道，&ldo;你笑什麼?&rdo;

何川舟提筆狂灑，寫完後高冷地拍在桌子上。

兩人湊過來檢視，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兩排字：

&ldo;學醫救不了中國人。&rdo;

&ldo;從警養不活一個家。&rdo;

她還給加了個橫批：&ldo;趁早轉行。&rdo;

這把何旭跟周拓行氣得夠嗆，兩人整齊一致地對著她嚴肅指責：

&ldo;你怎麼這樣啊!&rdo;

&ldo;就是啊!爸爸也沒阻止你去追求cfo的夢想啊!&rdo;

&ldo;這世上那麼多警察怎麼就養不活一個家了?&rdo;

&ldo;公務員的工資也不低啊，而且很穩定!舟舟，爸爸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rdo;

何川舟不為所動，冷漠地道：&ldo;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冷靜一下。&rdo;

何川舟看著這幅吵嚷的畫面笑了出來，可惜這種愉悅沒持續多久，司機扯著粗獷的聲音，將她從夢中叫醒，說：&ldo;到了，同志。&rdo;

何川舟坐直身體，用了幾秒的時間依舊沒能將那種悵然的感覺甩脫出去。掃碼付款，提示跳出後發現這次的價格比以往的要貴上十幾塊。不過精神實在困頓，懶得跟他計較。

一腳已經邁下車，等看清外面的街區，又收了回來，曲指敲敲車窗，語氣中冷意森然，警告道：&ldo;這是哪裡?你把我帶這裡來幹什麼?膽子很大啊，你還記得你是在哪裡載我上車的嗎?&rdo;

她說著將手伸進口袋，已經摸到證件堅硬的邊角，就見司機猛然回頭，表情無辜喊道：&ldo;姑娘!你不能這樣碰瓷啊!不是你說來這裡的嗎?a市東區的臨江春堤園，你是這麼說的啊!&rdo;

&ldo;嗯?&rdo;何川舟的大腦已然混沌，記不清自己當時說的是哪個地址。

周拓行最後的資訊就是臨江春堤園，她當時迷迷瞪瞪可能就說了這個。

何川舟無奈乾笑，說了聲&ldo;不好意思&rdo;，趕緊走下車去。

等站在周拓行的小區門口，何川舟終於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一聲。

下什麼車?直接轉道回去不就行了?

她揉揉額頭，退到路邊，在聯絡周拓行跟回家之間猶豫片刻，重新拿出手機約車。

這個點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期，何川舟等了幾分鐘，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