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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厭惡被人騙了。
霜鸝轉身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頓了下來。
就在霜鸝猶豫之際,外面的響聲突然停了下來,霜鸝尚未注意之際,一架梯子搭了起來。
殷予愉從牆上探出一顆頭時,正與霜鸝的眸對上。
霜鸝鬆開咬住的唇,在炎熱的夏日中,一聲招呼都不想打。
這個人騙她。
殷予愉自知理虧,少年討好地笑了笑。隔著一堵牆,少年可憐巴巴地眨著眼,像一條無家可歸的小狗。
霜鸝忍不住,但還是被逗笑了。
又氣又想笑,霜鸝轉身就要離開。
殷予愉還在做著鬼臉,見到霜鸝要離開,忙出聲喚住:「霜鸝,我錯了,起碼聽我道個歉吧。」
霜鸝抬起眉梢,轉身,望著殷予愉:「那你道歉。」
殷予愉故作正經,慎重垂頭:「對不起!」
兩個人都「噗嗤」笑起來,不過霜鸝很快恢復,看著殷予愉,想著什麼法子讓他難受一下。
突然,殷予懷從牆頭摔下來一包東西:「吶,這是從前你讓我尋的——」隨後像是看見了什麼,少年的笑消失,慢慢皺起眉頭,整個人恍若要爆炸一般:「霜鸝!」
霜鸝平靜著臉,抬頭看著牆上的少年,一字一句應了聲:「奴——在。」
殷予愉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一張臉從白到紅,最後到青,才咬牙切齒說道:「霜鸝,你是笨蛋嗎!你手臂上的傷怎麼來的?都滲出血了!」
霜鸝倒沒想到殷予愉會瞧見這個,手上的傷是前些日子想事情時,不小心燙得她不欲多說,打算矇混過關,漫不經心道:「不小心燙的!」
殷予愉扔下的那包東西,不用看,霜鸝也知道是什麼。按住手上的傷,霜鸝輕輕抬了睫毛。
那時是中秋節,她望著天邊的月,不太開心地掃地。
殷予愉跳到她身邊,做了個鬼臉:「幹嘛不開心啊!」
霜鸝沒有說自己覺得這皇宮像個囚|籠,她日日只覺得窒息,只是溫柔說道:「聽說汴京城西的果子很好吃,等到攢了銀錢,如若以後有機會出宮,一定要去嘗嘗。」
殷予愉:「這樣子,那以後,我帶你去吃!」
霜鸝輕輕一笑,沒有再說話。
她要的不是點心,少年也只是一個自身難保的小侍衛。
回過神,她蹲下身,拾起地上的點心,對著殷予愉恭敬道謝:「四殿下日理萬機,竟然也還記得奴曾經說喜歡汴京城西的果子。」
霜鸝不開心,自然也就不讓殷予愉開心。
畢竟相處了一個多月,霜鸝知道,往哪裡戳他最痛。
那個每日扮鬼臉哄她開心的少年,竟然是這皇宮的四殿下,霜鸝握住果子的手緊了緊。
「誰讓你稱奴的?」殷予愉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委屈了不少:「霜鸝,你同我置氣就置氣,是我錯了,當初不該騙你。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如此稱呼自己,也別不理我」
一旁的太監和侍衛聽得心驚肉跳,霜鸝也沒再裝臉上的笑,沒什麼表情地說:「快下去,別摔了。」
殷予愉一臉委屈,又臉色難看地看著她手上的傷:「你等我會——」說完便從梯子上一躍而下。
霜鸝看不見外面,便看著那架空蕩的梯子。
手中的果子有些沉,霜鸝想著,應該會有殿下喜歡的果子吧。她從前在東宮時,聽說殿下喜歡果子,特別是城西的那家,所以她剛剛就沒拒絕,收下了。
至於等不等殷予愉,霜鸝咬了咬唇。
若說生氣,她自然是氣的。
但是真的有很氣很氣嗎?或許最開始有,但殷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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