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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詭異的笑。

鬱夏腳步停住，後背發涼。

「鬱夏，過來啊！」老師催促。

班長從外面走進來，聽到了老師聲音，輕輕拍了一下鬱夏，提醒他：「老師叫你呢，鬱夏同學。」

鬱夏咬了一牙，不得不開口應：「來了。」

他邁開步伐，走過去。

每靠近一步，那人魚詭異的笑就清晰一份。

到後面，鬱夏甚至能看清他綠色眼珠裡暗藏的興奮，像是野獸發現了中意的獵物，滿目嗜血的兇光。

他站在體格壯碩的機甲老師身邊，越發的顯得身形瘦高，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衣服上點綴著暗金色花紋紐扣，與他的金邊眼鏡暗自呼應，陰鬱又優雅。墨色長髮披散，垂著在他蒼白的臉頰旁。

遠遠看去，他好像真是一個斯斯文文的正經老師。

可鬱夏知道，那根本不是個人。

周老師沒發現鬱夏臉上的怪異表情，他勾著鬱夏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面去，自豪道：「這個是我教過的機甲實戰裡最有天分的學生，年年第一，叫鬱夏。鬱夏，這個是賽亞老師，機甲動力專業新來的年輕教授，你之前不是說你想學機甲動力嗎，這個老師可不得了，你趕緊認識認識。」

那個叫賽亞的機甲動力學教授，就是那條醜惡的人魚。

他站在距離鬱夏半米遠的地方，垂著睫毛，目光含笑地看著鬱夏，活脫脫的斯文敗類模樣。

鬱夏抬起眼，冷冷瞪著他。

周老師發現了不對勁，拍了一巴掌鬱夏後背：「你幹嘛呢，還不叫教授好？」

鬱夏：「……對不起周老師，我不想學機甲動力了。」

周老師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改主意了？」

鬱夏把視線從賽亞臉上移開：「剛剛，我要轉校了。」

周老師懵住：「馬上要分科了，你現在轉校很麻煩啊。」

鬱夏道：「沒關係，周老師，我不舒服，這堂課請假。」

周老師皺眉：「小夏啊，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你狀態不對勁呢？」

零三在旁邊插嘴：「我檢測到主人這半小時裡頻繁出現心率異常和資訊素波動異常，他可能真的生病了。」

鬱夏：「……」

他趕緊說：「對，我就是身體不舒服，老師，我先走了。」

周老師道：「哎，鬱夏，這堂考試你不要成績了嗎？沒成績你轉校以後也不好分科的啊！」

鬱夏停下腳步，心裡罵了一聲操。

周老師又說：「你不舒服可以先去看校醫，我給你調整一下考試序列，讓你最後一組考。」

鬱夏還沒接話，就聽那人魚開口：「我陪這位學生去看校醫吧，正好勸勸他不要轉校，這麼有天分的機甲系學生，相信學校也不想錯過。」

周老師很信任塞亞：「成，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

賽亞綠眸發亮，盯緊了鬱夏，朝他走來。

鬱夏下意識後退兩步，脫口怒吼道：「別靠近我！」

他音量失控，周圍的學生都被他嚇到了，紛紛看了過來。

鬱夏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他繼續後退，急忙說：「我不需要人陪，我自己去就行。」

他快步離開。

但身後，很是很快傳來緊跟的腳步聲。

「鬱夏同學，你現在的狀態，很讓我和周老師擔心呀。」

賽亞腿長，輕鬆便追上了鬱夏，緊跟在他身旁，用一種含笑的，陰森發涼的聲音，與鬱夏低語。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建議周老師，帶你去好好做一下資訊素檢查呢？你這個樣子，我懷疑是資訊素失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