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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先悄悄考慮一下。

賽亞瞧著鬱夏假正經的臉，笑著沒說話。

一路安靜。

車子抵達玫瑰莊園。

客廳。

夏臻換了一身正式的禮服，還畫了一個精緻明媚的妝容，見到賽亞和鬱夏進來，她立馬從沙發上起身，步伐優雅地走近，垂眸頷首，溫婉得體道：「公爵大人。」

鬱夏愣了一下，夏臻以往在外面社交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但這幾年她情緒愈發不穩定，在外也難藏眼底的陰鬱瘋狂。

鬱夏很久沒見過她這麼柔和的模樣了。

賽亞受了夏臻的禮，笑眯眯道：「叫我賽亞就好，伯母。」

夏臻表情僵住。

鬱夏：「……」

第21章 我們只是正常的師生關係……

鬱夏到莊園的時間點有些尷尬，早飯時間過了，距離午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見面寒暄之後，三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尷尬無語。

夏臻大概是被賽亞那聲伯母膈應到了，表情介於溫婉和陰沉之間，目光掃過鬱夏的時候，那股陰沉感尤其明顯。

鬱夏很想溜，但他怕自己溜的時候賽亞跟著他，那就要被迫和賽亞獨處了。他寧願在這裡尷尬。

這尷尬的安靜一直持續到泰瑞沙端來一份新做的甜點，她把東西放下，隨後退到夏臻身後。

夏臻這時開口：「夏夏，帶公爵大人四處轉轉吧，總坐在這兒也無聊。」

鬱夏很不情願，但這裡好歹算他的家，待客之道他總是要講的。

鬱夏帶著賽亞去了小花園。

小花園是整個玫瑰莊園裡唯一沒有玫瑰花的地方，也是鬱夏小時候最喜歡待的地方。

花園的裡側有棵紫藤蘿樹，樹下放著個陳舊的白色鞦韆架，鬱夏習慣性地坐上去，輕輕晃著鞦韆說：「我就在這裡待會，你隨意啊。」

賽亞把不大的小花園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從粉色薔薇前。

「你母親很喜歡玫瑰嗎？」

鬱夏抱著手臂，腦袋輕輕靠著鞦韆繩：「不知道。」

從他記事起，莊園裡就這麼多玫瑰花，傭人會細心照料這些花，但夏臻並沒有多偏愛玫瑰，好像只是習慣了玫瑰莊園裡有這麼多玫瑰而已。

「那你呢，你有什麼喜歡的花嗎？」

賽亞摘了一朵薔薇，拿在手裡，朝著鬱夏走來。

鬱夏想了想，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喜歡的花，也沒有討厭的。

「都差不多。」鬱夏說著，低頭瞧著腳下斑駁的樹影，上午十點，陽光溫暖明亮得正好。

賽亞很自然地擠著坐在鬱夏旁邊，轉著手裡的薔薇：「那別的呢？有什麼東西是你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的嗎？」

自由——鬱夏在心裡回答。

「沒有。」鬱夏嘴上說。

「你其實想要離開這裡，想要自由。」賽亞偏頭看向他，「對嗎？」

鬱夏：「……」

他懷疑賽亞在他肚子裡下了蛔蟲，不然為什麼總是能看穿鬱夏內心的想法。

「我會幫你的，幫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賽亞把薔薇花遞到鬱夏面前，「我親愛的夏夏同學。」

粉色的薔薇花瓣柔嫩水潤，被賽亞蒼白的手指託著，有種病態的和諧美。

鬱夏看了看花，又抬眸看了看賽亞。

燦爛明亮的陽光從東邊天空斜斜照進花園，穿過頭頂垂掛的層層紫藤蘿花，落在賽亞蒼白漂亮的臉上。

陽光之下，他的肌膚更加白皙，有種玉一樣堅硬而溫潤的質感，而他那雙藍綠色的眼睛明亮澄淨，像是折射著陽光的藍色湖泊，乾淨純粹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