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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不少人都曾見過王妃，但沒想到，那個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彷彿不禁微風，纖腰便似柳條，能被勾手輕易折斷，到了這個地步，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會以淚洗面，怯弱憔悴，而她出現之時，依舊是華貴高潔不可方物，雲鬢高挽成飛仙髻，雙眸凜然，風姿如料峭朔風之中凌立的一枝巋然的雪梅。

他們不禁為之心折，甚至，短暫地忘記了來到節度使府邸的目的。

苗瓔瓔目光掃視一遭，停在了最當中，一個精壯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似乎最有發言權的&ldo;領頭羊&rdo;身上，她道：&ldo;諸位，我知曉，素川被圍多日，城中缺水斷糧，諸位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急，但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依然在城門外叫囂的敵人，我們應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應對胡人，驅逐胡人上，而不應內耗。我們都是前線浴血搏殺的將士的父母、妻子、兒女，此刻我們是一樣的被留在城中的家眷，我們理應勠力同心。&rdo;

&ldo;說得輕巧。&rdo;果然，那領頭羊發出一道蔑笑聲。

人群中立刻有附和之徒開始叫囂：&ldo;對!你說得好聽，可是你每天穿金戴玉，住在王府吃喝不愁，哪裡知道我們的苦處!&rdo;

&ldo;對!&rdo;

&ldo;對，何不食肉糜!你哪裡知道我們這些老百姓是死是活!&rdo;

人群一哄而上，意欲闖進節度使府。

徐節下令士兵擋在王妃面前，莫讓刁民傷及王妃玉體。

百姓有人舉著火把，便要往裡扔。

苗瓔瓔瞳孔一縮，將腰間九節鞭如雷霆萬鈞般抽出，劈袖急飛而出，九節鞭破空如箭，將那根火把打落在地。

火星子沒過一堆人的頭頂，隨即迸落，眾百姓嚇了一跳，驚駭於這&ldo;弱女子&rdo;一手威煞，不敢近前。

苗瓔瓔再一次越眾而出，凜然道：&ldo;諸位再聽我一言，現在胡人的兵馬五倍於我們，朝廷軍鞭長莫及，救不了素川，而秦王又在北伐當中，暫時也到不了這裡。如果你們願意拼殺，不懼屠城，我們便殺出一條血路，無論生死，轟轟烈烈與敵人戰這一場!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怕死，害怕敵人攻陷素川之後大開殺戒，我可以白衣符節而出，獻上素川，換祈饒恕素川百姓，苟活殘命，從今以後，大家胡服騎射，向北叩首。不知道諸位，想如何選。&rdo;

&ldo;這……&rdo;

百姓們一時犯了難，不知道該怎麼選。

其實他們看得也清楚，現在無非就這兩條路，死戰，或者投降，就算今日燒了節度使府，明天他們依然要面臨這樣的抉擇。

當無法選擇時，有人將目光投向了人群中最鶴立雞群的領頭羊，盼他來拿一個主意。

&ldo;柴生，你說吧，這事兒怎麼辦?&rdo;

&ldo;對啊柴生，你把我們大傢伙兒召集起來為難秦王妃，可是就算我們把著宅子掀翻了，我們還是要選啊。&rdo;

事關生死，老百姓也是精明的，沒那麼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柴生咬牙道：&ldo;胡人，殺我們老弱，奸我們婦女，奴我們男兒，燒我們房屋，佔我們田地，無惡不作，既心性殘忍，又慣來背約負盟，若開關延敵，一旦胡人入城，殺人如不能舉，刑人如恐不勝，我們焉能有命在?就算他們信守承諾，可是他們會將糧食分給我們嗎?我們出不去素川，依然是死路一條!&rdo;

苗瓔瓔發現這個領頭羊讀過幾年書，難怪能做人們的意見領袖，便冷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柴生的雙眼猶如充血般鼓脹而起，結膜泛著奇異的猩紅，使得整雙眼睛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