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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幾口就喝光了。

&ldo;你睡床吧，看你挺累的。&rdo;烏天說。

&ldo;……行。&rdo;聶原脫了鞋往床上一倒，連枕頭也沒有。

烏天打好地鋪，拉了燈繩，房間陷入黑暗。

窗外有一點點月光照進來，隱約可見聶原後背的輪廓。聶原背對著烏天。

烏天很想問問聶原剛剛那男人是誰，話到嘴邊又想，既然聶原不解釋，那就是他不願叫自己知道。於是又硬生生憋回去。

過了很久，久到烏天以為聶原早已入睡，他自己也迷迷糊糊合上了眼‐‐

&ldo;剛才那是我後爸。&rdo;

烏天猛地清醒了：&ldo;嗯，站他後面的是……&rdo;

&ldo;我媽。&rdo;

&ldo;啊，嗯。&rdo;

&ldo;我姥姥還沒死呢，他就要把東西搬走。&rdo;聶原說完，竟然笑了笑。

&ldo;我聽他說那是你姥爺留給你的？&rdo;

&ldo;留給我，不就是他的了麼，我和我媽都靠著他吃飯呢。&rdo;

&ldo;……&rdo;

&ldo;睡吧，明天早上你坐車到縣城，然後打的回去，或者坐大巴也行。&rdo;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到了後半夜，月亮的位置變了，照進來的月光更多。烏天一直待在城市裡，從沒發現過，蒼白的月光可以這麼亮。

亮到讓他清晰地看見聶原起伏的後背，顫抖的肩胛骨。

烏天起身，在床沿上坐下。

他把手指輕輕搭在了聶原的臉頰上。

聶原沒動，烏天的手指向上挪，觸到他閉著的雙眼，和源源不斷湧出來的熱淚。

烏天用手背抹掉聶原臉上的淚，剛抹乾淨，臉頰又被流下的淚水打濕。烏天乾脆不為他抹眼淚了，俯下身摟著聶原，臉貼在他凸起的肩胛骨之間。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聶原的顫抖漸漸停止了，烏天輕聲說：&ldo;抬一下頭。&rdo;

聶原仍舊背對著烏天，微微抬起點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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