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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馬路旁邊，把自己團起來。

他還穿著睡衣，蓬鬆的黑髮被頂成小圓球，繃帶鬆鬆垮垮掛在手臂上，看起來可憐又可愛，像是被丟棄的小貓。

鹿野憐給他披上一件外套：&ldo;弟弟房間的時鐘要慢一些，我出來的時候，那裡顯示還不到三點。&rdo;

小豆丁的聲音傳出來，悶悶的：&ldo;我才不在意這個。&rdo;

&ldo;我只是很不安。&rdo;他抬起頭看著她，語氣失落又困惑：&ldo;我不喜歡他們，每一個都不喜歡，不喜歡他們喊你姐姐，不要他們抱你，更討厭那些大人，每一個都很討厭。&rdo;

&ldo;我很抱歉。&rdo;他被抱起來，外套和懷抱加起來就熱得過了頭，男孩下意識推她，聽見她說：&ldo;太宰，我只是水。&rdo;

&ldo;世界上不只是平靜的水，還有流動的風、跳動的雨、漂浮的雲朵、和燦爛的陽光。&rdo;

她指著路邊的花朵：&ldo;風帶來它的種子，泥土容納根莖，陽光讓它呼吸，它才會長成這樣漂亮的樣子，太宰，我希望你也可以長得這樣好，這樣漂亮。&rdo;

太宰治也看著那朵花：&ldo;我明白了。&rdo;

&ldo;還會不安嗎?&rdo;

男孩搖頭，抱住她的脖子，把臉埋進她頸側。

她笑：&ldo;那現在回家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

&ldo;嗯?是還想散步嗎?&rdo;

小豆丁撐著她的肩膀直起身，和她四目相對：&ldo;你別想輕易哄好我。&rdo;

&ldo;嗯……那要怎樣才能把你哄好呢?&rdo;

&ldo;要你聽我的話。&rdo;

他盯著她，就像是幼獸第一次掌握了捕獵的技巧，眸中帶著沒有掩飾好的興奮：&ldo;永遠。&rdo;

少女抬指撫上他的雙眸，笑了笑。

&ldo;都說了在溺愛你。&rdo;

第16章

小雨下了一夜，庭院的泥土變得濕軟，青枝有力無氣地垂著，只有噠噠作響的鬧鈴洋溢著晨間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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