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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驚訝，原來小公子長這個樣子，可能因為年紀小，眉眼像極了夫人，有些男生女相，雖然瘦瘦弱弱，看起來就像春草說的體弱多病，但眼睛頗為機靈。

婁復撓了撓頭，對崔茵道，&ldo;夫人，前面是個鎮子，大司馬說要在鎮上停留幾日，他先行一步，去給小公子尋郎中了。&rdo;

崔茵摸了摸阿珩的小腦袋，心裡五味雜陳，&ldo;多謝。&rdo;

婁復知道這幾日趕路，夫人一心撲在小公子身上，大司馬似乎有些不開心，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跟夫人說過幾句話。

總之就是怪怪的。

……

這一趟人馬頗多，蕭緒桓叫人去賃下了一處院子，比客棧要清靜些。

這日上午在路上時還艷陽高照，有些悶熱，傍晚收拾好東西住進院子裡，庭前的芭蕉葉上開始落雨。

阿珩嘴裡嗚哇嗚哇的，小手指了指寬大的葉片，崔茵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帶他站在簷下，&ldo;下雨了，珩兒，這是雨。&rdo;

&ldo;鳴窗更聽芭蕉雨，一葉中藏萬斛愁【1】……&rdo;

鄭嬤嬤聽見了，輕聲道，&ldo;夫人說什麼愁不愁的，郎中來了，請他來給小公子診脈吧。&rdo;

崔茵笑了笑，&ldo;請進來吧。&rdo;

阿珩大概是見過太多蓄著鬍子的郎中，手裡提著藥箱，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搖搖晃晃走了一步，撲倒在崔茵懷裡。

崔茵狠了狠心，抱起他來，哄道，&ldo;不吃藥藥，只給郎中看看。&rdo;

阿珩可憐巴巴的看著阿孃，軟軟地叫了一聲，&ldo;阿孃……&rdo;

他平時不愛說話，偶爾蹦出幾個字來，鄭嬤嬤對崔茵說別著急，有些孩子說話就是晚一些，何況阿珩小小年紀遭過那麼多罪，也沒在母親身邊長大。

這是他頭一次開口叫阿孃，吐字清晰，聲音軟乎乎的，崔茵心裡化成了一灘水。

抱著他給郎中診完了脈。

郎中搖搖頭，&ldo;夫人，小公子這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心疾，小的醫術不精，沒什麼法子。&rdo;

崔茵自然知道，&ldo;我只是想問問，他前些天受了驚嚇，原先吃的藥也停了，可有妨礙?&rdo;

郎中道;&ldo;脈象上來看沒什麼大礙，只是小公子體弱，千萬注意別染上風寒，小的開一副調理的藥，可以一直服用，但也只能是一時之策，安神養心。&rdo;

鄭嬤嬤帶人下去抓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聲淅淅瀝瀝，崔茵用晚飯陪阿珩玩了一會兒，沐浴之後，小傢伙便困了，如今非要阿孃在旁邊才睡得著。

他抓著崔茵的袖子，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崔茵替他掖了掖被角，想了想，叫春草過來，問她，&ldo;大司馬呢?&rdo;

春草小聲道，&ldo;奴婢聽婁復那會兒攔住了郎中，問他要一副退燒的藥，我問他是誰病了，他支支吾吾的，奴婢猜是大司馬病了，夫人要不過去看看吧。&rdo;

崔茵有些慚愧，這幾日忽略他的感受，也不曾說過幾句話，忙找來一件自己穿過的衣裳放在阿珩枕邊，將自己的袖子抽出來，親了親小傢伙的臉蛋，&ldo;你和嬤嬤仔細看著他點，千萬別踢被子。&rdo;

自己撐了一把傘，朝旁邊跨院走去。

崔茵敲了敲門，裡邊沒有動靜，但燈還亮著，她便輕手輕腳推門進去。

蕭緒桓躺在床上，俊朗深邃的面容上略帶著憔悴，崔茵輕輕坐到床邊，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