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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一聲劍鳴。

清脆悅耳，悠遠嘹亮，彷彿重疊雲海間裂出的第一道金光，又迅速變成了唐如墨所熟悉的蒼青。

黑暗在這一瞬間潮水般退散，他發現自己回到了曾經的洞府，外面山林的盈盈春色連綿不絕，師父像一貫以來那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朝他投來和藹的笑容。

&ldo;徒兒可曾想過，上古時期的修道始祖是如何發現修行的法門?&rdo;

年幼的唐如墨搖頭：&ldo;不曾。&rdo;

&ldo;那你又是否思考過，自己是為了什麼踏上修行之途?&rdo;

唐如墨答得很快：&ldo;求仙證道。&rdo;

方知微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實際上這也是當初他給唐如墨作修道啟蒙的時候所說的話，同時亦是千百萬年來的修行者們共同傳承的精神理念。

&ldo;但如果這世上本就沒有仙人，也不存在真正的道法，你將如何?&rdo;

唐如墨蹙眉沉思片刻，認真道：&ldo;那就不斷追求更高的自我，以此作為道中之道。&rdo;

方知微露出了笑容：&ldo;希望你以後還能記得自己所說過的這番話。須知劍只是有限的手段，心念才是無盡的空間。即使同為劍修，為師的道與你的道亦有區別，你要堅守自身的道。&rdo;

唐如墨點點頭：&ldo;弟子明白。&rdo;

&ldo;現在說明白還太早，等有朝一日遭遇關鍵時刻，你若能想起這番話來，應該就多少能看清一些東西了。&rdo;

……

回憶如同走馬觀花，轉瞬之間已掠過無數畫面，僅僅剩下四個字在腦海中。

自身的道。

唐如墨嘴邊溢位了更多的鮮血，四肢百骸的元氣隱隱有維持不住消耗的徵兆。但他的靈臺卻是空前的清明，神魂像是已經離體而出，與天地間氤氳流淌的元氣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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