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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了一愣，&ldo;……剋扣夜班費?&rdo;

&ldo;一個夜班是五十塊，他要剋扣一半。&rdo;溫見琛不屑地笑笑，&ldo;不要覺得這筆錢少，就算一個月只有五個住培生，按我的夜班頻率來算，是一個月七八次夜班，算下來也有兩千了，更何況他們三甲醫院，不可能一個月只有五個住培生。&rdo;

裴冬宜好奇：&ldo;上頭領導不會發現麼?學生們都不說?&rdo;

&ldo;夜班費科室報上去了，上頭批下來，你們科室怎麼分，那是你們的事，上頭懶得管。&rdo;溫見琛搖搖頭，嘆口氣，&ldo;而且就算學生說了又怎麼樣，你要知道，學生就是最底層的廉價勞動力，你說學生和主任，上頭保哪個?&rdo;

譚夏這時也道：&ldo;而且學生未必敢說，因為怕被對方穿小鞋，上下級之間天然就是能量不對等的，他們只會在同學之間口口相傳。&rdo;

溫見琛點點頭，接著道：&ldo;我還聽說他學術抄襲，給病人做手術會用很多明目要求患者做這做那的治療，他的手術方案，往往是適合這個病的方案裡裡最貴的，而不是最適合病人的，病人、同事、學生，都是他斂財的工具人罷了。&rdo;

&ldo;但不能說他的治療方案是錯的，不少患者也說他的治療很有效，所以如果你們非得找他做手術，就掂量一下荷包吧，有錢他就給你治，沒錢就立刻翻臉。&rdo;

&ldo;學生是不敢舉報他的，舉報也沒用，他上頭有人，而且他很擅長甩鍋，哦對了，他還是科室主任，這樣的人……&rdo;

才說到這裡，鍾麗君已經聽不下去了，&ldo;哇靠!這也太不要臉了!不是說白衣天使嗎，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rdo;

&ldo;每個行業裡都會有害群之馬，難道你們家公司沒有那麼一兩個好色成性、貪財如命的管理層?我看不見得吧。&rdo;溫見琛聳聳肩，&ldo;你不要覺得進了大醫院就一定能享受到最好的醫療服務，不是的，你要挑醫生，大醫院有爛醫生，小醫院也有好醫生，只是說，在大醫院遇到好醫生的機率更大一點而已。&rdo;

鍾麗君一臉慶幸地點點頭。

自詡學渣的謝微媛和張栩寧也聽懂了，一起點頭：&ldo;就像高中生早戀，瞞老師瞞父母，但不會瞞同學。&rdo;

大家：&ldo;……&rdo;你們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裴冬宜還在感慨，&ldo;怎麼會有這樣的人。&rdo;

溫見琛夾了個熟了的口蘑，慢悠悠的吹吹氣，喝一口鮮美的口蘑湯，然後笑道：&ldo;一個人的審美、學識、私德、公德，都是不同的方面，甚至可以說毫不相干，他智商高學識好，是個博士，不代表他會穿衣搭配，會尊重女性，會忠貞伴侶，這跟正常，全部都能做好的人是聖人，只要你記住這點，就不會有這種感慨了。&rdo;

&ldo;只要人在某一點可以做到極致，他其實就值得我去交往，因為我是一個心智健全能分辨善惡的成年人，可以取長補短。&rdo;

他說完，將整個口蘑塞進嘴裡，還要誇一句真鮮嫩。

裴冬宜所有所思地點點頭。

很快餐桌上的話題就換了，鍾麗君提起自己有個堂弟，女朋友家好像跟溫家有點關係。

溫見琛點點頭，&ldo;笑怡她媽媽是一直照顧我的阿姨，在我們二十多年了。&rdo;

鍾麗君嚯一聲，&ldo;這麼久啦，你們家挺念舊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