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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著桑懷杞出門。

七拐八拐，拐到一家小賣鋪前。

天邊飄著火燒雲。

小賣鋪裡的電風扇年久失修，費勁地轉動著腦袋，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玻璃貨物櫃後坐著穿白褂子的老大爺。

大爺手裡拿著把蒲扇，等風扇吹不到他時，就晃兩下蒲扇扇扇風。

申思楊揭開小賣鋪門口防蚊蟲的透明門簾。

老大爺停下扇風的動作，往傳來動靜的門口瞅了眼。

瞅見申思楊，他瞬間笑出一臉褶皺：「小思楊來了啊！」

申思楊笑盈盈地牽著桑懷杞往裡走：「王爺爺傍晚好！我在您這是不是還剩了四毛？」

王爺爺拍拍蒲扇：「是啊，還能再拿兩回你總吃的糖水冰棒。」

「不拿兩回了，」申思楊搖搖頭，「這次要兩根。」

他晃了晃牽住的桑懷杞的手：「我一根，我哥哥一根。」

王大爺這才看向申思楊牽著的男人。

「喲，這麼俊的哥哥，要不要大爺再多送你一根？」

申思楊熟練地走到冰櫃前。

「不用啦王爺爺，吃多拉肚子。」

拿出兩根糖水冰棒，拉上櫃門。

將其中一根遞給桑懷杞，他握著剩下的那根，沖王爺爺擺手：「我走啦，王爺爺再見！」

老大爺拍拍蒲扇笑得慈祥：「走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別光吃冰棒不看路。」

申思楊笑著應好。

重新拉開門簾，拉著桑懷杞出了小賣鋪。

兩人在小賣鋪門口撕下糖水冰棒外的塑膠袋。

將塑膠袋扔進垃圾桶，一人手裡握著一根冰棒，慢悠悠往家走去。

冰涼的薄荷味糖水在嘴裡化開。

桑懷杞低頭，目光柔和地看向申思楊：「每次來小賣鋪，都只吃糖水冰棒嗎？」

申思楊點點頭。

想了想又嚴謹地打補丁：「有時候會吃一些別的，偶爾一次。」

桑懷杞想起虛擬世界裡經歷的第一個世界。

兩人第一次見面，申思楊給他遞了只可愛多，給自己吃的也是糖水冰棒。

他便又問：「很喜歡吃？」

申思楊笑盈盈回答：「喜歡，好吃，更重要的是……」

他舉起手裡的糖水冰棒：「它能攢錢！」

「袁琳菲女士每次都會給我一塊錢買冰棒，一根糖水冰棒只用兩毛，一次掙八毛！」

桑懷杞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為什麼想要攢錢？」

申思楊將冰棒重新塞進嘴裡，應得自然：「攢老婆本。」

桑懷杞腳步微頓：「老婆本？」

申思楊點點頭。

桑懷杞注視著身旁霞光下渾身散發暖洋洋氣息的小孩：「這麼早，就開始攢老婆本了？」

申思楊笑應：「重要的事情，當然要早一點開始做。」

桑懷杞又是一愣：「重要？」

申思楊咬著冰棒思索：「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重要，但是大人好像都覺得老婆本非常重要。袁女士說了，人要懂得未雨綢繆，所以攢那麼重要的老婆本，當然是越小開始越好啦。」

桑懷杞有些怔地看著身旁的小孩。

直到手裡的冰棒融化，滴了一滴糖水到他指尖，他才驟然回神。

初夏的傍晚，天際昏黃一片。

裹挾著些許熱意的清風拂面。

桑懷杞將冰棒重新塞進嘴裡。

嚥下化開的冰涼糖水，他終於又一次出聲問：「那麼重要，以後會給誰嗎？」

申思楊一下子笑了，應得理所當然：「老婆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