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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電話接通，意外接通的聲音給了成方圓希望，他瞳孔總算聚焦，重新有了光，一下從地板上坐直，迫切地握緊手機。

那一聲聲枯燥機械的聲音，就是他的藥。

「求你。」成方圓死死咬著唇，「接電話。」

漫長地等待過去，成方圓眼裡的光又潰散了，再次恢復灰白，他從口袋裡摸出藥瓶，開啟往嘴裡倒了幾粒藥。

不用水，他麻木嚼著。

最後一聲，正要掐斷電話。

「什麼事。」

電話那頭響起顧譯明的聲音。

成方圓眼淚立即砸到地板，他咬著唇，吐出兩個字：「想你。」

顧譯明低笑一聲：「是你提的分手。」

成方圓嘴裡瀰漫開鐵鏽味，腥味和他乾涸的手腕處一模一樣。

成方圓越哭越大聲：「我控制不住想你，我受不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喜歡江元，江方，喜歡誰都可以，只要別離開我。」

顧譯明還是低聲笑著：「你寫好歌，我會過去聽。」

成方圓馬上說：「一週，不，明天我就寫好了！」

顧譯明滿意道：「乖。明天去看你。」

成方圓眼裡迸發出喜悅的光：「明早嗎？」

「明早有會，晚上吧。」

掛電話時，顧譯明突然問了一句：「你的抑鬱症最近怎麼樣了？」

成方圓急切說：「你就是我的藥！你陪著我，我就會好！」

顧譯明意味不明笑了聲，掛了電話。

江元睡醒，天亮了，雨還在下，不過變得很小。

21樓算不上很高，紗簾不知何時被拉上，透進外面的光，卻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便不會恐高。

江元視線環視房間一圈，沒看到陸遠。他爬起來，身上的浴袍被系得很工整。

難道酒醒了，發現他睡在旁邊，激動得去跑圈了？

江元掀開被子下床，抓著蓬鬆的頭髮往衛生間走。

剛到衛生間門口，門從裡開啟了。

陸遠剛洗完澡，繫著浴袍，發梢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江元一時愣住。

原來沒去跑圈啊……

陸遠見江元傻乎乎看著他，抬手揉了揉他頭頂：「早。」

不是……就一個早？！

江元更愣了。

陸遠表現怎麼這麼平淡！昨晚他們接吻了啊，還是舌吻！陸遠為什麼還能這麼平淡？！

難道喝酒斷片了？

江元越想越可能，李繼佑喝酒就斷片，也許；

這是遺傳。

那可不行，他接受了陸遠，還和陸遠舍吻了，這可是陸遠和他生命中的大事，陸遠絕對不能斷片！

江元抬眸，目光灼灼對上陸遠的視線：「你喝酒斷片了不清楚，昨晚我們——」

下一秒，江元的話斷在突如其來的親吻裡。

陸遠低頭在江元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吻，嘴角上揚道：「我們交往了。」

……

江元迷迷糊糊的。

直到家，他才回神。

陸遠有工作，現在家裡只有沒行程的他。

他在家裡轉來轉去，又跑到健身房所有器材都練了個遍。

還是——想陸遠。

是因為舌吻過嗎？

江元趴在洗手池上，上半身湊到鏡子前，端詳著他的嘴唇。

很紅。

很潤。

江元腦海再次浮現昨晚的交纏，比看小說，激烈多了。

江元指腹按著嘴唇，有點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