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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對棋局造成變換，而每一次落子，背後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個棋手，究竟應該理智冷靜地判斷局勢，選擇最優解，還是謹記棋子身上的溫度，不忘棋子身為「人」的一面。

都還是未知數。

這是手上沒有握過權柄的人感受不到的，也是難以訴說的困境。

「很累嗎。」

諸伏高明輕輕按上楓的眉心，指腹滑動，似乎要揉開沒有展示出來的糾結。

「很難說……唔，感覺是另一種形式的心累，」楓下意識蹭蹭溫涼的手，「就是……突然感受到了很多責任……你懂吧？」

她試圖手舞足蹈地說明，但最後還是沒能講清楚。

於是楓長嘆一口氣，轉頭埋進了高明的懷裡。

「我就是……突然有點害怕，」感受著髮絲被手指梳過，楓悶悶地說，「權力這種東西，沾久了……我會不會變成那種，高高在上，不信賴任何人……用虛假的情感、利益、權柄驅使別人。」

楓說著，心底卻愈發冰涼——比起排斥、恐懼，她現在更多的是對既定結果的無可奈何。

好像成為那種人只是時間問題，是一種必然。

「不會的，」頭頂的手頓了頓，高明轉而熟練地「揪」不肯面對現實的傢伙，捧住她的臉，讓她無路可逃，「因為無論什麼時候，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可以信任我。」

兩人額頭相貼，似乎要將彼此的想法透過大腦直接連線，高明微微笑起來。

「而且你願意和我說這些，我很高興。……事實上，我認為，楓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他冰藍的瞳孔靜謐，宛如一大片清涼的湖泊，「因為你本身就是很好的領導者不是嗎，大家願意追隨你——不是因為你用了什麼利益或是情感來矇騙，而是因為你是山村楓，你身為警察的正義與使命感，讓任何一個人都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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