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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都已經凋零,安怡慢吞吞地沿著院子邊緣散了一圈步,蘭嫂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屋子裡的異響讓蘭嫂心驚跳,她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能感覺到安怡的心十分不好。她也不擔心安怡會為非作歹,她所擔心的,無非是這樣做會不會給安怡帶來什麼麻煩。
房門被人從裡開啟,安怡轉過,一個大漢走出來和她輕聲道:“她沒吃過什麼苦頭,才看見我們拿了刑具進去就嚇慘了,她什麼都願意說。”
桂嬤嬤正坐在地上低聲哭泣,看見安怡進去就撲過去抱住她的膝蓋,用一種恐懼中又夾雜著憎惡的眼神看著她,顫抖著灰白的嘴唇道:“我都說,不要再讓人打我了,好疼。”
果然打在別人上再疼也不疼,唯有打在自己上才是真的疼。安怡笑了起來:“你說,我聽著。”
桂嬤嬤小心翼翼地挑著詞語,從張欣打小時候的事開始講,講到那一年因為安歸德的原因,張欣的未婚夫突然死去,又講到那一年,張欣在獅子山的梨花林裡遇到了田均和安九,最後講到那一天,張欣和田均終於在一起了,她許他滔天富貴,錦繡前程,他許她一往深,終相守。
桂嬤嬤詐地掃了眼安怡,咬著字眼道:“您知道,我們大從小就不喜歡您,她總覺得您就是佔著出才奪去她應有的風光。”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安怡冷冰冰地看著桂嬤嬤,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和她玩心眼,不就是想要趁她心神不定,讓她間接承認自己就是安九麼?即便她做的事都在證明這件事,她也不會親口承認。謝滿棠說過,不能將把柄主動送到別人手裡,否則就是犯蠢。
桂嬤嬤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低下頭道:“我們大從小就不喜歡您的族姐,她總覺得您族姐原本什麼都不如她,就是仗著自己是侯府最受寵的姑娘,仗著安侯爺的權勢聲名才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風光和名聲。”
原來是積怨已久,這樣,很多事就能弄明白因由了。安怡笑笑,輕言細語地問道:“聽說你們最近痴迷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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