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見過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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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兒啊，今天去學堂一定要聽夫子的話。”
“知道了。”
今天是第一次上學的日子，雖然年兒覺得不上學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家人都很重視，特別是年兒她爹，一心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所謂的“才女”。那她就給點面子去學學。
“李夫子好，這是小女喬年兒。年兒，這是李夫子，來問個好。”
年兒走上前去，學著哥哥的樣子有模有樣地行了一個禮。
夫子縷縷鬍鬚：“恩，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就這麼知書達理，孺子可教也。”
“那小女就擺脫夫子了，在下先行告退。”
喬老爺走後，年兒跟著夫子進了屋，拜了祖師爺。原本年兒的觀點是隻跪天地和爹孃的，但是這入學要是不跪祖師爺，說不定回去會被她爹大卸八塊，也只好老老實實地跪下來磕磕頭。
“恩，年兒，為師問你，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啊。”
年兒想了想：“回夫子，我想做個有德的人。”
夫子一聽，大為高興，想不到今天收的徒弟這麼有心。
“那你說說看，要如何成為一個有德的人呢？”
“首先前提是我是個女的。”
“然後呢？”
“然後我就要成為一個無才的人。”
“為什麼？”夫子大驚，差點沒把茶噴出來。
“因為書上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李夫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不禁追問：“誰告訴你這句話是這樣解釋的？”
“回夫子，是自己想的。”
“為何你會這麼想？”
“因為是字面意思啊。”
夫子想了想她小小年紀哪懂得看本質啊，而這句話也的確讓人有歧義，她也只能字面理解了。
“那你覺得哪個重要呢？”夫子問。
“那夫子，才和德你選什麼呢？”
夫子被年兒問住了，德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沒有才他又怎麼教人呢？
年兒也覺得她的問題刁了點，才入學，弄好上下關係還是很必要的。
“其實對男子而言都重要，但是我是女子，所以德是最重要的，是吧，夫子。”
“恩，是是是。”
夫子過後回味了一下年兒的話，按年兒的理解，要德就必將沒有才，無才就意味著不比多讀聖賢書，那就是變相地暗示他不要像管別的孩子一樣管她。但是要是有才就沒有德，為人師表的人教出來的學生沒有德，那就更加不能容忍。
這是孩子嗎？真的是這樣思考的嗎？應該是自己多心吧，孩子這麼小，怎麼可能呢。
但李夫子萬萬沒想到得是，年兒就是這個想法。不能明著說，就只能話裡有話地告訴他，別用聖賢書來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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