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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她和許曉嬌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哎，曉嬌，我看你這天天來供銷社，也沒見你買什麼東西啊。」劉春燕在副食品專區，她是接她媽的班才吃上這碗飯，才工作一年多，年齡也不大，青春洋溢，活潑開朗。

許曉嬌靠在櫃檯上，翻看著新來的一些副食品，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說話，「來找你聊天還不行啊，我看你們生意今年差了不少，今天這大半天沒幾個人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多沒意思。」

說到這個，劉春燕倒是贊同，「你說我這運氣怎麼這麼差，這剛端上鐵飯碗，國家政策這就變了，我剛上班的時候，我媽還給我說呢，『不用給那些買東西的人好臉色，這裡他們不買，別處也沒地兒買，惹你生氣，罵就是了』，我媽半輩子都是這樣賣東西的。」

她敲了敲櫃檯，遺憾，「你說到我呢，開頭一年，我放不開，這剛放開一些，想耍耍威風呢，人家這就不來了，我聽說，現在好多人，都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賣東西呢，人家自己做的，那又實惠又便宜的，要我我也犯不著來供銷社買貴的，反正都是吃。。

說著說著她又嘆了一口氣，「你說我這鐵飯碗，能不能保住？」

許曉嬌想了想以後日新月異的變化，「難。」

「哎喲，你怎麼和我媽一樣，一點都不會安慰人，我媽還說呢，眼看著國家允許自己做生意了，這供銷社可不牢靠了，讓我趕緊好好學習，爭取今年考上大學，可我課本都扔了那麼久了，那高中上的也是和玩一樣，哪裡還能學起來啊。」

許曉嬌剛想說，你要是想學習，我可以幫幫你，我那裡還有些高中教材。

話還沒說呢，電話『叮鈴鈴』、『叮鈴鈴』就響了。

她心裡一緊，就見劉春燕嘟囔了一句，「這可好久沒有電話打進來了」，一邊熟練拿起電話，「喂，你好，找誰？」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劉春燕有些詫異，抬頭看了一眼許曉嬌，「同志你好，你再說一遍，你找誰？」

再次確認以後，她抬頭，「曉嬌，找你的？」

許曉嬌提著的心一下就鬆了，忙不迭把電話接過來，「喂，是宋衛平嗎？」

「是我。」

宋衛平的聲音順著電波傳過來，微微有些失真，只兩個字，就讓許曉嬌委屈極了。

「宋衛平，你怎麼才朝家裡打電話啊。」

劉春燕正在旁邊支著耳朵偷聽呢，聽到這句話，一下恍然，湊過去正好聽到宋衛平喊了一聲，『嬌嬌』。

她一下就笑出來，「哎呦，曉嬌，我說你怎麼天天的朝我這供銷社湊呢，合著是等你物件的電話啊，哈哈。」

她聲音不小，宋衛平在那邊一下就聽見了，輕輕笑了出來。

「劉春燕，你趕緊到一邊忙你的去，我們兩口子說話，關你什麼事了。」許曉嬌臉有些紅，推她一把。

這年頭電話費可不便宜，劉春燕調笑一句，也就不逗許曉嬌了，拿著雞毛撣子到一邊收拾貨架去了。

許曉嬌摳著櫃檯玻璃墊子上的毛邊，見她到一邊去了，這才衝著電話那頭又喊了一聲，「宋衛平。」

宋衛平聲音溫暖，「等好幾天了？剛過來就替人跑了一趟貨，我現在在廣東。」

許曉嬌絕不承認她每天來就是來等宋衛平的電話的，「哪有等你了。」

她又補充，「就是，就是你說會朝家裡打電話，我給奶奶和媽說了，她們都盼著呢，結果你那麼久才打回來。」

她欲蓋彌彰的時候，總是喜歡說很多，宋衛平就知道她是專門等他的了，「這次是我不對，以後每週給你打一次電話，不用特意等。」

這樣有個計劃，就不用自己等來等去了，許曉嬌點頭，「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