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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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將軍撥出一口白煙，微胖的臉，一堆眯眯眼，短粗的體格彰顯著原始的厚道和平庸，半咧的嘴巴很隨意的說道：“皇上，這宮內事務，不歸我管，我這大將軍不好做啊，北要抗北魏，南要防陳國。你們非要徵求我意見，那就讓敬事房處理吧，這是他們分內的事！”

謝富興猛的跳了出來，“不可，萬萬不可，這羅公公的事當屬國內之事，應交由大理寺審。”

侯景抬眼看向謝丞相，微眯的眼神透著陣陣殺氣。

任尚書：“謝丞相，你是不是越權了，自古百官不斷後宮事，這是鐵律，莫非你居心不正。”

蕭崗作為皇帝，再不表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於是對著謝富興說道：“謝伯，這事還是交給敬事房吧，畢竟是後宮之事。要不朕讓殿前總管林公公監審。”

範雲也不好再糾結什麼，畢竟怎麼說都理虧，一堆位高權重的大臣，力保一個太監，確實容易讓人貽笑大方。

敬事房後院。

羅成被關在臭味撲鼻的牢房內，嘴裡叼著一根也不知道哪來的小竹枝，腦裡空有一副“想佳人，妝樓凝望”的空悲切。

“小池兒已是池中物；蕭玉湖好，蓮蓬輕顫夠霸氣；花無霜？一雙玉腿惹人嫌……”

吳老貓坐在牢外，看著羅成微微失色的眼神，有些不解，“門主，這大難臨頭的，你怎麼還這麼安然自若，你可知道外面來的訊息，朝堂上正在爭議關於你盜取福袋的罪證。”

羅成看了看吳老貓這個敬事房的狠角色，滿臉橫肉，眼神銳利，一點也沒有太監的樣子，“老貓，你怎麼會進來做太監？你這彪悍身姿去打仗不是更好？”

吳老貓瞬間沉下了臉，嘆了一聲氣，“門主，有口難言啊，當年跟隨桂陽王蕭寶貞造反，為左路將軍，後來兵敗被俘虜，被逼做了太監。老實說我看到太監就不爽，恨不得連我自己都殺了……”

“左路將軍？”羅成暗自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是個英姿颯爽的大將軍，那你對當下時局怎麼看？”

吳老貓環顧了一下四周，緩緩說道：“大梁內耗嚴重，侯大將軍控制了朝綱，高祖皇帝失蹤後，文帝好文無權，基本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湘東王蕭譯佔據荊州，河東王蕭遇佔彭城，武陵王蕭記佔益州，加上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都想殺了侯景得以稱帝……”

羅成打斷了吳老貓的話，這些歷史書上都有，不用他說，“許綠蘭和小慈找到沒有？”

“杳無音信，玉湖公主那裡我已經親自告知了，外面那些家族估計都在絞盡腦汁救你。”

正說話間，外門被一腳踹開，海無涯領著一眾人擠了進來，大聲呵斥道：“小羅子，別怪灑家不領情面，你犯了宮中大忌，偷取福袋！身份不明，現在應宇宙大將軍的叮囑，在敬事房對你進行審訊。由殿前總管林公公監審！”

一陣嗦嗦後，臨時的審訊臺就準備好了，一張不大的桌子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杯端在上面。海無涯正坐中間，常態化的品了一口茶，有模有樣的說道：“小羅子，你可知罪？”

“不知！”羅成回道。

“放肆，你個逆賊，還不下跪！”永和宮的王總領站在邊上，大聲罵道。

羅成懶得看他，上次被他陷害還沒找他算賬，這會又冒出來了，“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嬌妻，沒有跪太監這個說法……屬於大逆不道。”

滿堂鬨笑，一個太監跪嬌妻，也只有羅成說的出來，吳老貓都忍不住咧咧嘴。

“肅靜。”海無涯明顯不滿，“你盜取馬總管等人的福袋，哪裡去了，快如實招來。”

邊上坐著的一個面容飽滿的公公舉手打亂了海公公的節奏，“海總管，這皇宮裡外上萬人，大家都是為皇族服務，盡奴才之責，凡事要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