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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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成獨自一人跟著囚車隊走了很久。這些官差似乎不急著殺人，而是繞著長安街晃盪了很久，就跟考取功名遊街一樣，怎麼走都不滿足。深秋，還有些炎熱，額頭爬汗是即將赴死的范家人最起碼的尊重。羅成沒有退縮，眼神一直徘徊在周圍，尋找有關範清池的影子。

確認囚車裡沒有範清池後，羅成稍微鬆了一口氣，這很艱難。

直到日已偏西，范家的人直接被押送到了刑場。圍觀的百姓，始終人潮湧動，罵也罵夠了，砸也砸足了，終究是不見砍頭不回家。

砍頭步驟已經備好，就差劊子手一刀刀下去，讓跪成一排的范家人了卻人生百態和無奈。

電視劇裡飛天走地、呼聲滿天的劫法場並沒有出現，這讓羅成多少有些失望。但羅成做不到冷血無情，他是個有良知的人，他不能看著範清池的家人被砍頭。

衝動是魔鬼，人到窮途末路的時候，該衝動還是要衝動。就在羅成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時，一隻大手死死的按住他。

“切莫衝動，毀了前程。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羅成沒有回頭，努力的想掙開束縛，“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但後面的人是個練家子，任由羅成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接著是一個懵拳，羅成暈了過去……

砍頭就是砍頭，不會因為某些人中暑而中斷。羅成被扛著走，迷糊中看到一顆顆人頭落地，心如刀絞。

再次醒來，羅成躺在郊外的河邊，陳長順站在邊上，一臉擔憂的看著羅成，“少主，你醒了……”

羅成頓時火冒三丈，“陳將軍，你瘋啦，為什麼攔住我。”

陳長順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生氣，“少主，這是命，你救不了。就憑你現在這狀態，上去只是送人頭。”

羅成低下了頭，陷入源源不斷的自責，“要是我還有武功，就不至於如此收場。他們不是我的家人，但池兒肯定很難過。這一切都是侯景這個賊人賜予的，我和他勢不兩立。”

……

長亭外，古道上。

一輛西去的馬車。

“姐姐，為什麼不救！”

“救不了，塵歸塵，土歸土。范家為了大梁的帝業，幾代人兢兢業業，換來的卻是這個下場。這就是命，自古無情帝王家，范家就不該趟這趟渾水，落的被滅門的下場。”

“那我們去哪？”

“襄州！”

“襄州？那不是曾經大夏國的領土嗎，人已經死光荒無人煙了，我們這個時候去幹什麼！”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不過我不是為了他。”

……

羅成沉默了許久，最後不得不起身離開。陳將軍說的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過首先得解了身上的毒。

安樂坊，還是一樣的瓦間房，透著濃濃的中藥味。羅成急匆匆的走了進去，與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羅成略微虛弱的身子，被撞得眼冒金花。剛要發飆，見到來人，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文德昌使著一雙橫眼，緊緊的盯著羅成，彷彿羅成只要稍微有一點舉動，就會殺之而後快。

這是他們第二次在這裡相遇，羅成心中泛起了疑惑，不過表面上還是唯唯諾諾的繞過文德昌，往裡走去。現在羅成是誰都惹不起，能躲就躲。

“安神醫，別來無恙啊！”羅成對著在忙活藥材的安老頭說道。

安道生回頭看了看羅成，不予理睬。這讓羅成有些不解，怎麼想也想不出哪裡得罪他了。

小六七化解了尷尬，“別理我師父，他上次聽你的，買了一盞茶，結果那夏樓頭牌珊珊姑娘跑了，你說他辛辛苦苦到處坑蒙拐騙存的那點錢，結果全丟了，到現在還在生悶氣呢！這不，這個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