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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瀲一怔，終於明白皇后突然叫他過來的原因了。

送臘賜是年前的事了，皇后娘娘年前都沒有過問，怎麼翻過年了又想起來問?

定是今兒個來朝拜的命婦告訴她的。

是誰這麼嘴碎，居然在皇后面前嚼這種舌根子?

這不是明擺著挑撥離間嗎?

怎麼，看他給定國公府送的東西多，眼紅了?

那人最好別讓他逮到!

&ldo;娘娘折煞臣了。&rdo;江瀲揚聲道，&ldo;臣給定國公送臘賜，是陛下吩咐的，陛下讓臣將禮物備得豐厚些，好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對定國公的看重，陛下的心思娘娘應該明白，這些都是做給世人看的，相比陛下的大計，一點點東西算得了什麼。&rdo;

&ldo;一點點東西?&rdo;陸皇后冷笑一聲，將几案上的一張單子拿起來抖了抖，&ldo;這些只是一點點東西嗎，不是你家的東西你還真是不心疼。&rdo;

這單子是她剛剛叫人從管庫房的太監那裡要來的，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琳琅滿目，拿去娶媳婦都夠用了。

&ldo;不知道的，還以為廠臣是給定國公家的小姐下聘禮呢!&rdo;陸皇后又氣憤地加了一句。

江瀲：&ldo;……&rdo;

說他討好定國公也就算了，居然說他給定國公家的小姐下聘，這是侮辱誰呢?

他眼光有那麼差嗎?

再說了，他送了什麼東西，皇上都沒管，哪裡輪到其他人指手畫腳?

叫她一聲娘娘，她真當自己是王母娘娘了?

說她是鳳凰轉世，她真就要飛上天了?

呵!

江瀲冷了臉，慢悠悠從地上站起身，慢悠悠撣了撣衣衫，直到把每一個褶皺都撫平了，才慢悠悠抬起頭，語調已然不似先前的恭敬：

&ldo;娘娘要這麼說的話，陸尚書府上的臘賜只怕更值錢吧，莫非也是替太子給陸小姐下的聘禮?&rdo;

&ldo;你，你大膽!&rdo;陸皇后頓時變了臉色，指著他大罵，&ldo;狗奴才，你竟敢這樣與本宮說話，你還敢威脅本宮!&rdo;

&ldo;有把柄的人才能被威脅。&rdo;江瀲淡淡道。

&ldo;胡說八道，本宮有什麼把柄?&rdo;陸皇后的聲音更高了幾分，卻明顯聽出一些心虛。

江瀲冷笑：&ldo;娘娘既然沒有，慌什麼，惱什麼，娘娘知道陛下為何倚重臣嗎，因為呀，我們東廠最會找東西，無論是藏在天邊的人，還是藏在地下的寶，我們都能給他挖出來。

還有，我們東廠的訊息最靈通，想查一個人，就連他頭天晚上和媳婦在被窩裡說過什麼悄悄話，都能打聽得一字不差，娘娘若不信，臣可以告訴您幾句陸尚書和夫人昨晚說的話……&rdo;

&ldo;夠了，你給我閉嘴!&rdo;陸皇后怒吼，抓起茶盞向他砸過來，&ldo;江瀲，你太猖狂了，本宮不過問一問你給定國公送了什麼，你居然如此威脅本宮，難道本宮身為皇后，連問一問的權利都沒有嗎?&rdo;

江瀲閃身躲開，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不可避免地濺了一些在他衣擺上。

江瀲長眉蹙起，面上寒意更重，波光瀲灩的眸子也結了一層霜。

&ldo;皇后管的是後宮，前朝的事，還真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rdo;他厲聲道，&ldo;娘娘若覺得臣送的東西不對，可以和臣一起到陛頭上潑是什麼意思?莫非娘娘嫌臣只聽陛下的，所以要除掉臣，在陛下跟前安插上自己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