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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好，亂了就會出錯，亂了就會顧此失彼，亂了他就有機可乘了。

李鈺笑了下，想起宋憫方才教訓他要處變不驚，結果自己先亂了陣腳，差點沒咳死。

他到底是有多怕姐姐和姐夫，以至於一封信就把他嚇成那樣。

真有意思。

等將來見了姐姐，他一定要好好和姐姐說說，好讓姐姐也樂呵樂呵。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走到哪兒了?

……

已是入秋時節，離了南疆境內，秋意漸漸分明，八月初八的夜，月兒半圓，繁星滿天，螢火蟲在草叢中飛來飛去，似要與星月爭輝。

營地裡，奔波一日的將士們都已入睡，不遠處的土坡上卻還有兩個人在月光下相對而坐。

兩人中間擺著一盤圓圓的糕點，周圍點著一圈蠟燭。

&ldo;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惜我們在行軍，不能給你大辦，這蛋糕是王寶藏教我做的，他說女孩子都喜歡這個，但我頭一回做，好像做得不太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rdo;

江瀲滿懷期待地看著杜若寧，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

&ldo;喜歡，當然喜歡。&rdo;杜若寧也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ldo;督公大人親手做的，做成什麼樣我都喜歡。&rdo;

江瀲笑起來：&ldo;那你把蠟燭吹了，嘗嘗好不好吃。&rdo;

&ldo;為什麼要吹蠟燭，點著不挺好看的嗎?&rdo;杜若寧問。

&ldo;我也不知道，王寶藏說的，先吹蠟燭再吃蛋糕。&rdo;

&ldo;嘁，就他懂得多。&rdo;杜若寧不屑道，&ldo;我偏不吹，我就點著，點著好看。&rdo;

話音剛落，一隻大蛾子扇著翅膀嗡嗡嗡地向著火光飛過來，把她嚇了一跳。

江瀲忙揮袖將蟲子趕走，勸她說：&ldo;還是吹了吧，不然會把這附近的飛蛾全招來的。&rdo;

&ldo;好吧!&rdo;杜若寧只好聽他的話，把蠟燭全吹滅了，&ldo;怪不得王寶藏讓我們吹蠟燭，原來是怕招蟲子，他還挺聰明的。&rdo;

&ldo;嗯，連這個都能想到，確實很聰明。&rdo;江瀲贊同地點點頭，拿匕首切了一塊蛋糕遞給她，&ldo;你先嘗嘗好不好吃。&rdo;

&ldo;你餵我。&rdo;杜若寧沒伸手，倒把嘴伸過來。

江瀲笑著把蛋糕餵給她。

&ldo;好吃嗎?&rdo;

&ldo;好吃，甜，你也嘗嘗。&rdo;

&ldo;好。&rdo;江瀲嘗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ldo;真的好甜，王寶藏這是幫我放了多少糖啊?&rdo;

杜若寧起身走到他這邊，挨著他坐下來，把頭靠在他肩上。

&ldo;還是這樣坐舒服些。&rdo;

&ldo;那你不如躺下，躺下更舒服。&rdo;江瀲說。

杜若寧想了想，當真枕著他的腿躺下來，看著滿天星斗，吃著他餵來的蛋糕，感慨道：&ldo;這要是在京城，阿爹阿孃該給我辦及笄禮了，唉，好想他們呀!&rdo;

&ldo;及笄禮呀?&rdo;江瀲重複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ldo;那什麼，你及笄了，是不是就，就……&rdo;

&ldo;就什麼?&rdo;杜若寧的目光從天上收回，落在他臉上。

江瀲被她看得臉熱心跳，哼哼唧唧道：&ldo;就，就是我那個作案工具，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