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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艱難地喘息，漸漸失去光彩的眼眸充滿了不堪回首的痛楚。

&ldo;我祖父痛失愛妻，加之全族被滅的仇恨，立下毒誓要讓皇帝血債血償，他在逃亡中將我父親拉扯大，把自己對朝廷的仇恨灌輸給我父親。

可惜，他沒能等到我父親為他報仇雪恨，在我三歲那年，我父母都死在朝廷追兵的刀下，於是，他又將這雙重的仇恨寄託在我身上，每日鞭策我為了復仇而努力學本領……&rdo;

他停下來，緩了很長時間，才抬眼看向李鈺：&ldo;你還記得我是怎麼打你的嗎，那不及當年祖父打我的萬分之一。&rdo;

李鈺也驚得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ldo;那個追殺令，到現在都還沒有停止嗎?&rdo;

&ldo;沒有，但是先皇，也就是你的叔父嘉和帝繼位後，已經暗中授意不許人再追殺血族。&rdo;宋憫說道。

李鈺頗為意外，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宋憫笑了下，笑容苦澀又虛弱，如同飄搖風雨中一朵開在斷崖邊的白花，隨時都會被吹落深淵。

&ldo;因為我和他做了交易，我助他登基，他停止對血族的追殺。&rdo;

&ldo;啊?&rdo;李鈺不禁瞪大眼，&ldo;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一手策劃了那場宮變嗎?&rdo;

&ldo;我……&rdo;宋憫的呼吸越來越虛弱，他張了張口，卻沒有力氣再講下去。

這個故事太長了，長到覆蓋了他整個人生。

他急促地喘著氣，望向那扇越來越亮的窗。

窗外，喊殺聲已經越來越清晰。

他想，李長寧可能快來了。

他又將身子用力撐起來一些，好讓自己的背在柱子上靠得直一些，假如李長寧衝進來看到他，他的樣子也不至於太狼狽。

李鈺得不到他的回答，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下來，接著問：&ldo;是嗎，是這樣嗎，你殺了我姐姐，害死我全家，就是為了和李承啟做交易嗎?&rdo;

&ldo;是，也不全是。&rdo;宋憫強撐著回答他，&ldo;我幫助李承啟，也是為了報恩，因為當年，他曾在我走投無路之際救過我一命……&rdo;

李鈺愕然，神情複雜地看著他：&ldo;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報恩的同時也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rdo;

&ldo;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世間事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端看以誰的立場，誰的視角……&rdo;

宋憫又是悽然一笑：&ldo;不管怎樣，等我死了，這件事就算是徹底結束了，你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告訴你姐姐，就讓它隨風散了吧……&rdo;

他笑著指向窗外：&ldo;你看，天亮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rdo;

李鈺順著他顫巍巍的手指看過去，窗欞處的天色果然已經大亮。

這時，宋憫突然從柱子中抽出一柄長劍，起身猛地向李鈺刺了過去。

李鈺明明正看向窗子，卻在那一劍刺來之前率先出招，避開他劍鋒的同時將龍吟劍再度刺入了他的胸膛，將他和身後的柱子釘在一起。

宋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ldo;我就知道你會這樣。&rdo;李鈺冷笑一聲，&ldo;先生，我已經出師了，煽情對我沒用的。&rdo;

第558章 阿寧你穿紅色真好看

宋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