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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這人是昭寧帝的侍衛，沒想到竟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江瀲。

現在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稍微動那麼一下下，那把匕首就會在瞬間割破他的咽喉。

若能讓他死得這麼痛快，都算是大魔頭開了恩。

&ldo;嚇成這樣，咱家是鬼嗎?&rdo;江瀲很不滿地收回匕首，露在黑巾外面的兩隻眼睛像刀子一樣閃著寒光。

陳松巖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ldo;陛下，掌印大人，下官，下官並非不察百姓愁苦，實在是，是……&rdo;

&ldo;實在是張壽廷早年曾有恩於你，你的小兒子如今也在他麾下任職，你的妻妹還是他手下副將的夫人，所以你沒辦法背叛他，對吧?&rdo;杜若寧道。

陳松巖再度震驚，啞口無言。

杜若寧又道：&ldo;你的情況朕都瞭解，你也不用過多解釋，朕之所以會冒險來見你，是因為知你一向愛民如子，清正廉明，想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否則此時你的人頭已經落地了，你相信嗎?&rdo;

陳松巖怯怯地看了江瀲一眼，點頭連說了兩句&ldo;相信&rdo;。

杜若寧很滿意，接著往下說：&ldo;朕疼惜百姓的心和陳知府是一樣的，否則飛虎軍早已將永寧城踏為平地，朕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讓陳知府放棄抵抗，與朕配合平定西京，朕許諾你，西京平定之後，你仍然是永寧知府，你的家眷也會平安無事，不知陳知府意下如何?&rdo;

&ldo;這……&rdo;陳松巖猶豫地看著她，一時拿不準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杜若寧挑眉輕笑：&ldo;不是朕瞧不起宋憫和張壽廷，你們這個所謂的新朝政權本就是一盤散沙，不值一提，朕若存心想趕盡殺絕，你們誰都活不成。

所以陳知府，機會不是人人都有，你能得到這個機會，是朕看在你是個好官的份上格外開恩親手送到你面前的，而朕下一個要去拜訪的雲川知府，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如果明日你聽到雲川知府的人頭被高掛城樓的訊息，也不必感到驚訝，因為他為官不仁，作惡多端，他的名字早在兩年前就記在了督公大人的生死簿上。&rdo;

陳松巖又一次驚恐地看向江瀲，正對上江瀲那雙凍死人的眸子。

&ldo;下官願意配合陛下，一切聽從陛下旨意行事，只要能保永寧百姓平安，下官的生死都不重要。&rdo;他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向杜若寧表明心跡。

&ldo;很好。&rdo;杜若寧滿意地點點頭，突然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從裡面倒了一粒藥丸出來，&ldo;你若真心歸降，便將此藥服下，待朕平定西京，自會賜你解藥。&rdo;

&ldo;這，臣已經答應陛下，自然不會反悔……&rdo;陳松巖看著那黑乎乎的藥丸，心裡直打鼓。

&ldo;陳知府這是信不過陛下嗎?&rdo;江瀲冷聲問道，隨手將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

&ldo;下官不敢。&rdo;陳松巖忙伸手接過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一刻鐘後，杜若寧重新蒙上黑巾，和江瀲一起離開了府衙。

&ldo;看來這陳松巖確實如你所說，是個膽小又心軟，意志不怎麼堅定的人。&rdo;杜若寧在黑暗中牽著江瀲的手說道。

&ldo;那是，我東廠的情報網難道還會有錯?&rdo;江瀲得意道，&ldo;正因為他是個意志不堅定的人，容易牆頭草兩邊倒，所以才讓你給他吃一顆藥來控制他，否則他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