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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姐姐怎麼辦?&rdo;李鈺問道。

宋憫的笑意收斂了些，定定地看著他：&ldo;你覺得呢?&rdo;

李鈺忙起身向他行禮：&ldo;先生別誤會，這些日子在先生的教導下，我已經明白孰輕孰重了，我這樣問並非可憐她，只是單純問一問到時候該如何處置她。&rdo;

&ldo;如何處置?&rdo;宋憫重複了一遍，笑意轉冷，&ldo;那就要看她的表現了，她若願意配合，還能保留一個公主的身份，否則誰也保不了她。&rdo;

&ldo;先生覺得她會配合嗎?&rdo;李鈺又問。

宋憫怔怔一刻，搖搖頭：&ldo;我猜她會選擇死。&rdo;

她那麼驕傲的人，怎會願意向他低頭，上一世不就選擇與他同歸於盡了嗎?

只可惜，他沒有死。

宋憫不明意味地嘆了口氣，看著桌上跳動的燭火，思緒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長寧死後，他抱著她的屍體坐了很久，他想，如果當時她沒有捅他那一劍，如果她當時能向他低個頭求一句情，他可能會真的放過她，將她悄悄帶出宮，讓她換一個身份跟在他身邊。

但他知道這些只是他的幻想，這件事情永遠不會發生，李長寧也永遠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換了他也是一樣，如果有一天李長寧要殺他，他也不會開口向她求情，因為那是他最後的尊嚴。

&ldo;傳令給南邊的人，讓他們沿途伏擊江瀲，不惜一切代價取他性命!&rdo;他收回視線，向長山吩咐道，&ldo;鬼爺為重創杜關山而死，我擔心新接手的人經驗不足，你要多多加派人手，確保萬無一失，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rdo;

長山躬身應是：&ldo;大人放心，屬下會安排好的。&rdo;

&ldo;好，你去吧，另外再吩咐下去，明日天亮我們便動身去西京。&rdo;

&ldo;是。&rdo;

長山領命，告退出去，房裡又剩下宋憫和李鈺兩人。

&ldo;聽說江瀲特別厲害，先生覺得這回他會死嗎?&rdo;李鈺問道。

&ldo;會的。&rdo;宋憫篤定地回答，&ldo;就算路上死不了，到了嶺南，他也難逃一死。&rdo;

&ldo;嶺南&rdo;這個名字從舌尖滑過，又讓他陷入了另一個遙遠而痛苦的回憶。

從小到大，他似乎從來沒有過快樂，就連點點滴滴的回憶裡都充滿苦澀的滋味。

彷彿一壇陳年老酒，原以為經過漫長歲月的發酵，會變得醇香無比，開了封入了喉，卻是滿口的苦澀……

……

越往南走，氣溫越宜人，走出曾經下過雪的地域後，道路也變得平坦順暢。

江瀲棄了馬車，換上薄衫，率領隊伍全力趕路。

一路上，他和王寶藏需要在沿途州府調集兵馬和糧草，行程沒有準確的方向和時間，有時偏東，有時偏西，有時又回到主官道，宿營的地點也不確定，走到哪裡天黑了，就在哪裡紮營。

這天傍晚，隊伍行至睢州府，在府城邊上紮下營帳。

睢州府是位於玉關平原最南端的一座州府，土地肥沃，物產富足，同時也是別雲山和天木山之間的重要隘口，掌控四方交通的咽喉要道，水運陸運都十分發達，南來北往的商人要在這裡中轉交易，行軍打仗的軍隊要在這裡整頓補給，歷朝歷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樣一個物華天寶的府城，但凡有點實力的商行，都要在這裡設立一個甚至多個分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