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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姑娘的哭泣在房裡響起，她的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這樣的日子，活著有什麼意思，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不要逃出來，隨爹孃一起死了的好。

她忍著快要溢位喉嚨的嗚咽，飛奔向後院一處黑暗僻靜的地方，躲在沒人的角落，才敢哭出聲來。

不知哭了多久，身後突然有冷清的聲音問道：&ldo;哭什麼，出了什麼事?&rdo;

殷九娘嚇一跳，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瘦高的人影站在那裡，若是不出聲，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ldo;大人。&rdo;她喚了一聲，屈膝跪下，&ldo;屬下剛剛與妹妹吵了一架，一時沒忍住，擾了大人的清靜，還望大人恕罪。&rdo;

大人是個很聰明又很敏感的人，在他面前，她不敢說謊話，即便說謊，也是九分真摻著一分假。

宋憫靜默一刻，似乎在觀察她有沒有撒謊，半晌才又問道：&ldo;她又怎麼氣你了?&rdo;

&ldo;還是平常那些小事，不值當與大人提。&rdo;殷九娘道，&ldo;秋夜風寒，大人還是快些回房吧，屬下送您。&rdo;

宋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殷九娘便從地上爬起來，扶住了他的手臂。

兩人沉默著行走在黑暗裡，像兩個彼此排斥又相依為命的幽靈。

到了宋憫的住處，殷九娘服侍他睡下，幫他把被子掖好，熄了燈，正要離開，卻被他出聲叫住。

&ldo;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吧!&rdo;

殷九娘愣了下，折回來，在他床邊的腳踏上抱膝坐下。

&ldo;大人睡吧，我守著你。&rdo;

宋憫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發出均勻清淺的呼吸。

殷九娘又坐了一會兒，直到他完全睡熟才起身離開。

一出門，就看到寧姑娘滿面怒容地站在門外。

&ldo;你這是故意做給我看嗎?&rdo;寧姑娘壓著嗓音沖她發火，&ldo;我說你沒陪大人過過夜，你就馬不停蹄趕來獻身，我還當你讓我打掉孩子是真的為我好，原來你是在為自己掃清障礙，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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