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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說的就是他。

沈決很是鬱悶，目送陸嫣然和望春一起離開，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ldo;陛下都和她說了什麼，她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rdo;

&ldo;說什麼跟你有關係嗎?&rdo;杜若寧瞥了他一眼，沉聲道，&ldo;沈指揮使很閒嗎，現在還沒到下值的時間吧，你擅自離崗，翫忽職守，該當何罪?&rdo;

&ldo;……臣知錯，臣告退。&rdo;沈決越發憋屈得要死，什麼話都不敢再說，躬身施禮告退出去。

杜若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轉身和江瀲一起回了殿裡，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江瀲陪著她笑了一會兒，悠悠道：&ldo;你這回可把沈決坑死了。&rdo;

&ldo;怎麼是我坑他，是他自個給自個挖坑。&rdo;杜若寧道，&ldo;他主動提出要養人家，說到名分又那樣猶豫，叫我怎麼放心把嫣然交給他?&rdo;

&ldo;他自由慣了，家裡又沒長輩約束，對世俗觀念淡薄。&rdo;江瀲難得替自己的好兄弟說了句公道話。

&ldo;所以才叫他好好想想，不能這麼輕易答應他。&rdo;杜若寧道，&ldo;再說了，他整日流連花叢，是不是圖一時新鮮，身上有沒有髒病還不好說呢!&rdo;

江瀲失笑：&ldo;你想多了，沈決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去花樓就是喝酒，別的什麼都沒做過。&rdo;

&ldo;我們?&rdo;杜若寧板起臉，將這兩個字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江瀲：&ldo;那什麼，我突然想起司禮監還有件要緊事，我先去處理一下，過會兒再來陪你。&rdo;

說完不等杜若寧同意，打起簾子落荒而逃。

&ldo;哎……&rdo;杜若寧叫了一聲沒叫住，眼睜睜看著那一角緋紅的衣袍消失在門口。

行，長本事了，學會耍滑頭了。

……

陸嫣然跟著望春一起到了宗人府，在一間單獨的牢房裡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陸朝宗只是被關押，不曾受到嚴刑拷打，身體狀況還算好，但精神卻十分萎靡消沉，頭髮也白了大半，已經完全看不到昔日的威嚴與氣派。

為防止意外，望春沒有讓人開啟牢門，只讓他們父女隔著鐵柵欄說話。

面對在生死關頭捨棄自己的親生父親，陸嫣然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無法控制眼淚和傷悲。

&ldo;哭什麼，我都不要你了，你還跑來做什麼?&rdo;陸朝宗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兒，面上沒有一絲動容。

陸嫣然見他如此，更是悲痛欲絕。

&ldo;阿爹何苦這樣，你是怕連累我們，才故意說得如此絕情嗎?&rdo;

陸朝宗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陸嫣然又道：&ldo;若寧並非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她沒有因為阿爹的事為難我，也沒有為難我們家人，阿孃說想遷回老家，她也痛快答應了，她甚至還要我留在朝中做她的隨行女官。&rdo;

陸朝宗聞言不可思議地抬起頭：&ldo;她為何會對我們家如此寬容，你一點都不懷疑她有什麼陰謀嗎?&rdo;

&ldo;阿爹想多了，我們家如今一無所有，她能有什麼陰謀用在我們身上?&rdo;陸嫣然道，&ldo;她赦免的不單是我們家，還親自出面勸服了許多原先的舊臣，讓他們重回朝堂，胸懷之坦蕩，胸襟之寬廣，令許多男兒都為之